第十四章 張波的鴻門宴

    也許連小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一時賭氣，居然給自己帶來了一份很不錯的收入。這期間某知名品牌也想通過手段來打破小金的壟斷，但是在我市詢問了一圈，并沒有敢接茬。

    其實這很正常，現(xiàn)在小金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而全市混子都知道小金和鄭好、大眼是穿一條褲子的，而鄭好和王鵬又私交甚篤。雖然王鵬已經(jīng)不問江湖事，但是在我市面子依然在。

    知名品牌找來找去，最后只有一個人愿意趟這趟渾水，不是別人，正是陳！過去一兩個月，陳和鄭好摩擦不斷，但并沒有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火拼，因為彼此都需要休息。

    我看過一部小說，動不動就成千上萬人廝殺，血流成河，天亮前還有警察幫忙收拾現(xiàn)場，每每想到這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之前馮瘸子、地瓜、李威、狗子和保安公司一幫兄弟受傷，陳醫(yī)藥費、營養(yǎng)費就花了好幾萬了，所以說現(xiàn)在打架也是個奢侈品，就像古董一樣，他沒有標準定價，總之這幾架下來著實讓陳也有些心痛不已。

    鄭好這邊好在是兄弟幾個平攤下來，也沒多少錢，剛何況現(xiàn)在小金是大金主，但是天天打打殺殺的對自己的買賣終歸是沒好處。

    所以雙方也保持了某種默契，在我市偶爾會出現(xiàn)些小摩擦，讓外人知道，這事并沒有完。而某知名品牌找上門，讓陳眼前一亮。聽說小金最近做啤酒生意賺了不少錢，這買賣當然值得一干，反正早晚要跟鄭好真刀真槍的干一下的！

    最最重要的，是收下這幾個打手，陸續(xù)的都出院了，康復最快的要屬馮瘸子，本來大夫說最少兩三個月，沒想到此人果然骨骼驚奇，居然一個多月出院了，而且完全看不出有傷。據(jù)說是在我市找到了一位民間高人，用祖?zhèn)鞯乃幏椒笏幗o治好的，反正不管怎么樣，陳現(xiàn)在覺得兵強馬壯。

    這一次陳打算自己單干，目的昭然若揭，他想拜托城北老四。城北老四的確幫了他不少，但城北老四比較是自己的晚輩，而且保安公司給城北老四賺了些錢了，啤酒的事就沒必要再帶上他了！

    “來，小張，咱們哥們有些年沒見了吧！”陳端起酒杯，對張波說。

    “可不是么！”張波接過話，繼續(xù)說道：“當年陳哥出來玩的時候，我還是小屁孩兒呢！那時候多虧陳哥照顧，少吃不少虧！”

    陳也不記得當初有沒有照顧過張波，反正以前是認識他，而現(xiàn)在又是用人之際，剛好有聽說了前段時間小金沒給張波留面子的事情，那當然要拉攏一番了。兩個人天南海北的聊著，看著像一對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可事實上用各懷鬼胎來形容二人也不為過。終于，陳說到了重點。

    “你哥我現(xiàn)在準備干個買賣，但是有點困難呀！”陳故作嘆息道。

    “怎么了陳哥？有事你就說，在咱們市我張波說話多少還管點用！”張波說話時完全忘記了不久前在小金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

    “你哥我現(xiàn)在代理了xx的啤酒，本來想著掙點錢，但是現(xiàn)在啤酒買賣不好干呀！你知道，咱們市的啤酒市場被小金短時間內給壟斷了！對了，我聽說前不久你們也有點不愉快？”

    “！”一說到小金，張波不住罵了一句，繼續(xù)說道：“昂！剛出來的愣頭青，沒怎么滴先學會翹尾巴了！”

    “確實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懂規(guī)矩，得讓他們長點記！”陳適當?shù)奶睃c油加點醋。

    “陳哥，那你看有沒有兄弟能幫上忙的，兄弟以后跟你干了！”

    “這說的什么話？什么叫跟我干，今天你哥是來找你合伙的！”陳說道。

    “合伙？”張波顯然很是意外，咽了口唾沫說：“陳哥你找我合伙？”張波顯然沒有想到，畢竟在我市看的上他的人并不多。

    “對！合伙！你張波在百貨大樓一片也有一號，他小金不是么？你就讓他的啤酒在百貨大樓這片不起來！他什么呀？我就問他小金什么呀？”

    陳的話沒有當面問小金，如果當面問，小金一定會告訴陳：“慣了！”

    那天晚上陳和張波推杯換盞的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可張波畢竟不是新手了。送走陳以后，張波也衡量了下其中利弊，最后他決定，站陳的隊！

    接連幾天小金都接到了百貨大樓附近娛樂場所的電話，內容大致都一樣，就是張波現(xiàn)在干xx啤酒了，現(xiàn)在逼著他們拿貨！

    “小金，我們這買賣也難做呀，牛鬼蛇神的都得打發(fā)，張波來了，讓我們拿貨，你說我們拿不拿，拿吧，跟你沒法交代，不拿，張波是真煩人呀！”

    “金總，你應該聽說了吧！張波現(xiàn)在……你說我怎么辦？”

    小金統(tǒng)一回復：“拿貨可以，不讓服務員賣就行了，你們提多少貨，我全收了！”

    掛了電話，小金嘟囔了一句：“張波挺呀！”

    平時跟在小金身邊的有兩個兄弟，一個叫高陽，一個叫劉陽，鄭好管他們叫“洋洋得意”組合。這兩個比小金小兩三歲，打起架了和小金一樣，都不要命！所以深得小金喜歡，有時候和鄭好、大眼喝酒的時候也帶上，慢慢的跟大家也都熟絡起來，鄭好對這兩個人印象也不錯！

    高陽對小金說：“這事用不用找鄭哥他們商量商量！”

    “不用！小好兒他們忙著呢！就個張波，用不著他們，這兩天找點人跟我過去就行！我倒是看看，這個老逼登能到哪去！”小金并沒有把張波當回事。

    百貨大樓一帶的這些大小老板，沒有不罵張波的，但是又拿他無可奈何，在這些人眼里張波就是閻王身邊的小鬼。所以這幾天接二連三的都給小金打電話，敘述的過程中難免左右找補潤潤什么的，都知道小金的脾氣秉，都盼著小金趕緊收拾張波這個老混子。

    以小金的暴躁脾氣，只要是張波想要挑戰(zhàn)他的地位，他必然會毫不留情的收拾他！就在小金苦于怎么找張波的時候，張波找上了門。張波給小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接通，張波開門見山的說：“金總，我是張波，今晚忙不忙？不忙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接電話的一剎那，小金錯愕了一下，他不敢相信張波敢主動找他，小金扇了自己一耳光，確定這不是做夢，然后鎮(zhèn)定了一下，對著電話說：“張老板胃口不錯呀！想吃什么？”小金跟王森是兄弟，王森見張波都是叫張哥，但是小金稱呼他“張老板”，意思在明顯不過，你現(xiàn)在不是自己人！有一語雙關的問候了一句“胃口不錯呀！”

    “今晚八方酒家，我訂了包房了，我等你！”

    “行！不見不散！”小金掛掉電話還不敢相信是張波主動找到的他。

    接電話的時候高陽也在，雖然小金沒開免提，但是高陽也聽的七七八八，腦袋里轉了一下，對小金說：“金哥！張波就是個老賴子，他敢明目張膽的找你，肯定有事，要不找好兒哥他們商量商量吧！”

    “不用！就張波個老癟犢子沒事，就算他把咱們圍了，他也不敢怎么地！第一他不敢弄死我，他肯定也知道我的脾氣，他不弄死我，我就得弄死他！第二，他就是喝完酒壯了膽把我弄死了，你好兒歌、大眼哥他們能放過他么？沒事！你跟劉陽再找?guī)讉€兄弟跟我過去就行！”小金的分析也不無道理，高陽也就沒在爭執(zhí)。

    八方酒家當年是我市比較有規(guī)模的一家餐廳，據(jù)說老板也是社會人，也難怪，在我市沒有點背景的人，也罩不起來這么大買賣。

    張波訂的是八方最大的，裝修什么的都很闊氣，早知道在這吃一頓飯沒有三五千是下不來的。小金之前來過八方幾次，也知道這個，所以當服務員把小金領到門口的時候，小金又錯愕了一下，他想不到這張波今天給了他這么多驚訝！

    “金總！好久不見！”小金一進屋，張波起身相迎，客氣的照顧著。

    “也沒多久吧！上次王森棋社開業(yè)，到現(xiàn)在1個月都不到！”小金絲毫沒給張波留面子的意思，進屋后他發(fā)現(xiàn)了個生面孔，四十多歲，個子不高，看著不像是社會人，于是開口問道：“這位是？”

    小金的態(tài)度張波早都撂倒了，反倒是如果小金一進屋客氣的寒暄，張波可能還會覺得不可思議。見小金問了，馬上回答道：“還沒來得及給你介紹，這是xx啤酒的吳總，今天特意要一起過來吃個飯的！”

    “哦！我說呢！你怎么能安排我到這地方吃飯！原來你就是個伺候局的，耍錢的人在這了呀！要說伺候局，你真得跟王森學學，王森伺候局的時候我也見到過，跟你差不多，但是不招人煩！”小金的話讓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尷尬，好在吳總是個場面人，馬上打圓場：“都說金總幽默，還真幽默，一看就是地道的東北人！”

    “還是吳總有見識，我們家就是東北的坐地炮，多少年了！那什么，不是請我吃飯么？趕緊上菜吧！我和我兄弟們都餓了！”說著，鄭好沒等吳總和張波讓，就擺收拾讓劉陽和高陽他們幾個人坐。

    “行！看來金總確實爽快人，那就先吃飯，金總點菜吧！”說著吳總沖門口喊：“服務員，點菜！”

    “你好，請問哪位點菜？！”服務員抱著大個菜譜走了進來。

    “我點！”小金直接把服務員叫到了身邊，接過菜譜然后往桌子上一扔，對服務員說：“什么菜貴呀！”

    服務員一愣，不知道怎么接話了，吳總笑著對服務員說：“盡管報菜名就是了，金總點什么都行！今晚我買單！”

    “吳總讓你《報菜名》你會么？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小金拍著腦袋，努力的在想，然后最上念叨著：“還有什么來？我記得小時候聽相聲，我記得挺熟的呀！”

    “哈哈！金總太幽默了！”吳總笑著說：“要不這樣吧！我點吧！金總這么點恐怕天亮咱們都吃不上飯了！”

    吳總拿過菜譜，點的都是八方酒家的菜，點完菜吳總問小金：“金總，喝點什么酒？”

    “酒就不喝了吧！”小金看著張波說：“我喝酒愛耍酒瘋，萬一把張老板打個好歹的，怎么辦？醫(yī)藥費你出么？吳總？”

    “哈哈！好，我也不勝酒力，那就喝點茶吧！”

    “茶你自己喝就行，我們兄弟就喝點白開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