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賣茶的女人

    “那后來呢？”李六韜意猶未盡的問道。金梁先生捋了兩把胡子，拿出紫珍寶鏡道：“后來你太師傅說我有機緣，得了這寶物，這寶物也是能降鬼物，定人魂魄，你的小命還是拜他它救！”他頓了一頓，看了廟內(nèi)東南墻角的鋼?！斑@鋼尾部的圖案和寶鏡背后一樣，都是火棘花，我想這鋼和寶鏡都是那個斷臂之人所鑄，如果那人還活著，我倒真的想和他結識一番。唉……可能是我們無此等的緣分吧！”金梁先生感嘆道。

    李六韜看了兩眼鋼，又看了看手中的紫珍寶鏡，眼睛明亮起來，但是又突然失落起來，金梁先生把這收入眼底“我知道那鋼是件寶物，但是卻是我們沒有緣分。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徒兒快去埋了鋼，不覺已經(jīng)是深夜，你干完早點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呢！”

    李六韜無奈的把鏡子放到金梁先生手中，站了起來又開始埋這山神鋼來。

    這時候中原地帶誰然已經(jīng)熱了起來，但是山中清晨還是有些寒冷，廟門口的火堆也只剩下一堆灰燼，李六韜從茅草里爬起來，金梁先生盤腿坐在茅草中一動不動。這時候外面的天已經(jīng)漸漸發(fā)白，李六韜輕輕的開了廟門，一股清新而又帶著幾分寒意的風迎面撲來，他打了個哆，輕輕的出門，又將廟門合好，在廟門前的空地上練了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漸漸熱的出了些汗，這時太陽也由東方升起，紅的像個大燒餅，李六韜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起來，這才覺有些餓了。想想包袱中的干糧已經(jīng)沒有了，他朝四周望了望，這山神廟東邊不遠有一顆歪脖榆樹，樹上有幾只清晨起來的鳥兒唧唧咋咋的叫個不停，而樹上有不少的鳥窩。

    以前在家李六韜和狗蛋沒少干上樹掏鳥窩的勾當，這下看見，興高采烈的跑向榆樹。

    李六韜上樹很有一手，三竄兩竄就到了樹冠，待腳下實，伸手向鳥窩里掏了兩把，了幾個鳥蛋，這季節(jié)也是鳥類繁殖的季節(jié)，所以這樹上鳥窩很多，不一會李六韜就了好多，全都包在衣服下擺中，這才慢慢的下樹。

    李六韜把這些鳥蛋用構樹葉包好，深深的埋在草木灰中，金梁先生這時已經(jīng)起來，背對這李六韜默默的看著神龕中的山神像。

    “師傅，我掏了些鳥蛋，等會熟了，您先嘗嘗，以前我和狗蛋掏的都是麻雀蛋，太小，剝皮都不好剝，這次的鳥蛋很大，和雞蛋都差不多，呵呵！”李六韜一邊把帶著火星的草木灰埋在上面一邊說。

    金梁先生回首笑道：“那為師便嘗嘗，徒兒，這次為你尋找赤火珠，要到北方偏遠之地，肯定要歷盡艱難，你能吃得了苦嗎？”

    李六韜撇了一下嘴：“師傅，這還沒有走多遠，我還沒叫苦呢！在說我跟管虎大哥學了掛門技藝，要說苦，走路還沒有練苦呢！我不怕”

    金梁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鳥蛋熟了，李六韜拔出幾個大的，剝開構葉，這微微帶點金黃的外皮就讓人食指大動。又剝開外殼，這白生生的蛋清冒著幾絲熱氣，散發(fā)著清香，雖然沒有作料，但是金梁先生也吃了七八個。

    李六韜待金梁先生吃完，這才從木灰中又扒出幾個小的，吃了起來……

    師徒二人開始趕路時，這日頭才剛剛散發(fā)出幾道金黃的光芒，照在廟門前的雜草中，幾滴清晨的珠灰溜溜的滾落到地面，李六韜感覺渾身暖洋洋的，這鳥蛋下肚，也長了幾分力氣，他又開始左竄右跳，前后跑個不停。

    一股清新的空氣夾雜著幾絲泥土芬芳，令人心曠神怡，這氣味在山間久久不能散去，兩人走到正午時分，才行了幾里山路。李六韜眼尖看見遠遠有兩間茅廬，一桿大旗正樹立在門前，上面寫著一個大字“茶”。

    “師父，前面有賣茶的，您渴不渴，要不過去歇歇腳？”

    金梁先生皺了皺眉頭道：“徒兒，你說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荒郊外的，怎么會有人在此地開茶館？”

    李六韜滿不在乎的說道：“或許是有人隱居在此，比如您說的那位斷臂的怪人，也或許……也或許……，反正不管是好人，還是黑店，我也有技藝在身，師父，難不成我們連口水都不能喝嗎？”

    金梁先生語塞，笑了一聲道：“正好順路，且去看上一眼?！?br />
    李六韜跑的飛快，轉眼間就把金梁先生甩在后面，趕到了茶棚下面，臨墻有一個小小火爐，火舌不斷的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茶壺，這茶壺中的水快要開了，正嘟嘟的冒著熱氣。

    “老板，老板！”李六韜叫了兩聲，屋里有人應道，“來了來了”只見一個年約四循的女人應聲走了出來，一身黃的打扮，頭發(fā)微微有點發(fā)白，都盤作一個大髻在腦后，在右邊的頭發(fā)里插著一朵金黃的，兩邊的顴骨高高，細眉小口，面容倒還有幾分姿。

    這女人一出來，眼睛咕嚕嚕一看道：“我說今兒早上門前樹枝上的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登門??！小客官快坐，我給您沏上一壺上好的茶，眼看這天越來越熱，我這茶可以清熱避暑，強身健體，就是有些頭疼腦熱，喝上一碗也能好！”說罷她的把凳子用袖子擦了又擦，拉著李六韜坐下。

    然后大量徐徐走來的金梁先生一眼，看著金梁先生手持布幡，手絹一甩道：“吆……這位先生仙風道骨，一看就不是凡人，真是活神仙，是和這小客官一路人吧，快快上坐，這山里涼氣重，喝點熱茶暖暖?！?br />
    金梁先生遠遠一看這女人，隱隱覺得這女人臉上有些黑氣，總覺的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只好打了稽道：“我與小徒還要趕路，就不勞煩店家，六韜徒兒，快快起來，這山路崎嶇，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走出，抓緊時間趕路吧！”

    李六韜擺弄一下桌子上得茶碗，不情愿的站了起來，這女子看兩人要走，眼睛一亮道：“客官，這往后幾百里的山路可沒有第二家店了，我看你們仆仆，囊中的干糧怕是也不多，你們且坐下，我做些糕點，你們帶在路上好吃。您放心，我這價錢絕對公道，不會多收一文錢?！?br />
    這女人按下李六韜，說罷拿起茶壺，擺上兩個茶碗，倒上兩碗開水，轉身便進了屋內(nèi)。金梁先生看著李六韜臉上乞求的神情，心中一便坐了下來。

    “師傅，我看這店里就他一個女人，想必和黑店也沾不上邊，咱們的干糧都沒有了，不如就帶些，我年青到時無所謂，我就怕路上師傅饑挨餓……”李六韜道。

    金梁先生拿起茶碗聞了一下，只覺的異香撲鼻，心中一顫，不住就要喝下去，虧的習了幾十年巾門技藝，定力還是有一點，把這晚茶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