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鎮(zhèn)追蹤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你趕緊去訂票，東西可以到了地方再買。我是女人，很多時候不方便準備的東西自然多一點?！鼻伢阈娜缡钦f道。

    白葉無奈，連這個地方都還不了解，怎么買機票？他也能明白秦筱心的心情，于是打了個車的同時，也上網(wǎng)查了一下渭田鎮(zhèn)的位置和資料。渭田鎮(zhèn)位于南平市境內(nèi)，資料是幾年前的，介紹十分簡單，也比較普通，和大多數(shù)貧困落后的鄉(xiāng)鎮(zhèn)一樣，看不出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來。

    南平市也不是什么大城市，所以白葉很順利買到了下午的機票，而秦筱心卻還嫌怎么不是上午的，讓白葉一陣哭笑不得。當飛機抵達南平后，兩人顧不上休息，甚至沒時間去等到渭田鎮(zhèn)的班車，直接雇了輛車直奔渭田。

    即便是這樣，當他們到達渭田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渭田是個小鎮(zhèn)，人口不過幾千人，當然這不算境內(nèi)的其他人口。

    夜下的小鎮(zhèn)平靜安詳，卻透了一股詭異，直到下車，出租車遠去后，白葉才醒悟過來，原來是這里太安靜了，別說人煙，小鎮(zhèn)上連點燈光也沒有！

    這怎么可能？就算是深夜所有人都睡了，街上沒有人走動很正常，但不至于幾千戶人家，沒有一絲光亮吧？秦筱心站在白葉身邊，也在打量著這個小鎮(zhèn)，只有孤單單的高懸頭的月亮灑在淺薄的光輝，以及昏暗的幾盞路燈伴隨這兩人。

    “怎么辦？”秦筱心與白葉都意識到某個嚴重的問題了，他們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咳咳，”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秦筱心嚇了一跳，后背汗毛都豎起來了，急忙轉(zhuǎn)身。白葉也第一時間轉(zhuǎn)身，將秦筱心護到身后，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

    “你們……是外地人吧？”這聲音嘶啞蒼老，借著月光燈光，秦筱心看清說話的是個老伯，他穿著灰撲撲的，站在陰暗的地方，雖然不遠，但兩人一時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

    “你是？”白葉沒有回答，也算是默認了，但他仍沒有放松警惕，依舊看著那老伯說道。

    “我是開小旅館的，”說著，那老伯看了看秦筱心腳下的箱子，“你們應該要找個住的地方吧？鄉(xiāng)下地方可沒有賓館。”

    秦筱心，白葉對望了一眼，白葉點點頭，老伯不等他們說話，又開口道：“跟我來，這附近呀，就我這一家旅店，是自家開的，挺干凈……”

    白葉拎起行李，跟在老伯后面，秦筱心也緊隨其后。隱約的，白葉察覺那老伯說得“挺干凈”貌似另有所指，卻也一時沒有多想。

    穿過幾棟房子，幾人走到一戶門前，門外亮著燈，一塊牌子上用紅水筆寫著大大的兩個字“住宿”。

    看來就是這里了，白葉觀察了一下，也的確是旅店的模樣，沒多說走了進去，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住，后面的秦筱心差點撞到他的后背。

    白葉盯著前方老伯的后背，一字一句的問道：“這么晚了，鎮(zhèn)上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人家的燈光都不見，你又為什么還在外面？而且還是在我們下車的地方？”

    老伯的身影頓了頓，沒有回頭，依舊用他嘶啞的嗓音說道：“巧合而已，至于我為什么這么晚在外面，這不關你們的事吧？”

    說著，老伯走到一扇門前，推開后打開燈，生的說：“這是房間，要兩間的話隔壁也是。沒事我先走了。”

    說著，他果真也不在管秦筱心兩人，自顧自的繞過秦筱心與白葉，走到門口旁邊的一個小門里去了。白葉朝秦筱心聳聳肩，率先走進屋里，屋里倒也干凈整潔，大概十平米左右，只有一個鋪和一個頭柜。

    白葉放下行李，猶豫了一下，又拿起一個小包，那里面裝的是頭骨，放在秦筱心這他還真是有些不放心。

    “坐了一天車，你累壞了吧！早點，我就在不隔壁，記得鎖門??！”白葉一邊叮囑著，一邊走出門去。

    “知道啦！知道了！”秦筱心的確累了，困得不行，一邊眼睛一邊應道。待白葉出門，鎖好門后，往上一撲，連衣服都沒便沉沉睡去。

    恍惚間，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好像一群鳥兒嘰嘰喳喳的亂叫，又好像一群人在竊竊私語。詭異的是，當秦筱心努力想要聽清這些聲音時，他們卻又突然消失了，過了一會又漸漸出現(xiàn)。

    仿佛他們就聚在秦筱心身邊，圍觀著秦筱心，交頭接耳。

    秦筱心驟然翻了個身，坐起身打量著房間，房間里一覽無余，什么也沒有。她疑惑的想了想，確定剛才的應該不是幻聽，于是干脆起身下，想出去看看是不是外面?zhèn)鬟M來的聲音。

    “嗯？你起來啦？”白葉看著打開門的秦筱心，笑著揚了揚手里的早點，“來吃點東西吧！昨天一天都沒好好吃點東西?！?br />
    “嗯，??！都九點多了？”秦筱心看了看手表，有些驚訝，隨即問白葉道：“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很低，又很吵的聲音？”

    “聲音？什么聲音？”白葉也嚴肅起來，他知道現(xiàn)在秦筱心處于特殊狀況，遇見的任何反常的事情都有可能隱藏著致命的危險，所以什么蛛絲馬跡都不能忽視?！跋冗M屋，邊吃邊說。”

    “好?！鼻伢阈淖谶叄闷鹨槐?jié){，一邊喝著一邊回憶?！拔以跁r，好像聽見一群人在竊竊私語的聲音，那聲音很低，又很雜亂，唧唧喳喳的吵鬧得很，好像一群蜂嗡嗡嗡的飛一樣……”

    白葉認真的聽著，一邊也回憶了一下，卻沒有任何頭緒，只好說道：“或許是你做夢吧？別想太多了。我們現(xiàn)在到了這鎮(zhèn)子，又該怎么辦？一點線索都沒有?！?br />
    聞言秦筱心也愣住了。是?。∽约簝扇艘驗橐粋€地址而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卻完全不知道過來后又該怎么辦？難道坐等那個送信人再送來消息？

    “我想，”白葉皺著眉頭，“我們只能一個個去問，跟鎮(zhèn)上的人打聽一下有沒有秦叔叔的消息了?！?br />
    秦筱心點點頭，這個辦法雖然費事費力，但已經(jīng)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在沒有進一步線索的情況下，這也是一種化被動為主動的好辦法。

    于是兩人吃完早點，就一起出了門。本來秦筱心是想兩個人分頭行動，這樣可以提高效率，可是白葉死活不同意。秦筱心知道白葉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最好也只好同意了。

    小鎮(zhèn)的白天隨不如晚上那樣安靜得詭異，卻也并不熱鬧，冷清得出奇。出了旅店，再轉(zhuǎn)過幾棟老房子，就是昨晚他們下車的大街。

    街上大多數(shù)房門閉，看不到多少商店的招牌，只有不遠處一個早飯攤子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人，白葉的早點也是從這里買到的。

    說來這個鎮(zhèn)子也的確落后，望去都是一片的老房子沒有規(guī)劃的遍布著，連二層的房子都少見，更別說新蓋的房子了。僅有兩條稍大的大街歪歪扭扭的穿插著，其余都是房子之間的空隙隔成的一條條迷宮般的小巷，陰暗潮濕。

    “阿姨你好，”秦筱心走到早點攤上，對著那個低頭盛粥的婆婆說道：“能跟您打聽一下嗎？”

    那老婆婆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蓋上鍋蓋，把粥端給旁邊的一個大爺。

    秦筱心噎了一下，只好繼續(xù)問道：“您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他是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米七，有些偏瘦，還帶著眼睛，看起來很儒雅……哦！他叫秦默生?！?br />
    那老婆婆終于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秦筱心，直到把她看得發(fā)毛了才慢悠悠的說：“我……沒見過，我要見過……你就找不到了……”

    “哈？”秦筱心不明所以，“您說什么？這……是什么意思？”

    老婆婆沒有再理她，慢吞吞的走回屋里去了。秦筱心莫名其妙，和白葉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一臉疑惑。

    沒辦法，秦筱心只好又轉(zhuǎn)身，俯身到那個喝粥的大爺旁邊，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他應該是穿著灰外套，是黑西褲……”

    然后秦筱心說不下去了，她發(fā)現(xiàn)這個老伯目光呆滯，對她的話無動于衷，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甚至好像都沒有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只是低頭喝粥，仿佛那碗粥是世上絕的美味一樣。

    這時秦筱心感覺有些發(fā)毛了，這群人真是太奇怪了。白葉見狀也覺得不對勁，難道這里的都是精神病人嗎？

    他懷著疑惑又把秦筱心說的話復述給其他兩個正在喝粥的老人，他們的反應和那個老伯一樣，就是沒有反應，只顧喝粥。

    “算……算了?！卑兹~猶豫著說道，秦筱心還有些不甘心，想跟進屋去再詢問那個開過口的老婆婆，卻被白葉拉住了。這里的人很顯然都有些不正常，估計也問不出什么來，那個老婆婆隱隱讓白葉感覺極不舒服，下意識的感到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