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許久許久,斷了又繼續(xù)響。直到護士進來換藥水。
“小姐,您的手機一直響為什么不接呢?”護士好心的提醒她,看著她目光空洞的樣子,不的同情起來,真的是世事難料啊。
“小姐?”護士看她沒有任何反應,又叫了一遍。
秦顏樂這下反應過來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護士。
她的眼睛已經(jīng)腫的像核桃一樣了,她一定是哭了一整夜吧?!澳愕氖謾C一直在響著呢?!弊o士小姐又說了一遍。
“哦......謝謝啊?!鼻仡仒氛f著掏出了手機。
是林毅澤。
按下接聽鍵,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都說不出話來了。“喂?秦顏樂?怎么不說話呢?”電話那頭的林毅澤聽出了有點反常,不擔心起來。
“聽到我說話嗎?”林毅澤頓了頓,又繼續(xù)問道。
“嗯,我在醫(yī)院呢。”秦顏樂用盡了力氣說出了幾個字。
是啊,現(xiàn)在除了他還能依靠誰呢?除了媽媽,最親的人就是他了不是嗎?
“醫(yī)院?”林毅澤的心揪了起來?!澳阍趺戳??在什么醫(yī)院我馬上過去。”他緊張的說道。
“不是我,是我媽媽,她出車禍了,現(xiàn)在在中心醫(yī)院?!鼻仡仒窔馊粲谓z的說道,好像用盡了許多年才說完這些話一樣。
或許以后的日子媽媽都要在醫(yī)院了吧?
林毅澤掛了電話馬上攔了一輛的士,趕往醫(yī)院。
“小姐,麻煩辦理一下病人的住院手續(xù)和醫(yī)療費用。”一個護士進來說道。
“好。”她答應著,不知道該怎么。
那是昂貴的醫(yī)療費用,她該怎么承擔?要不要告訴秦忠國呢?
是,從他離開的那天起,就不會再承認那個人是自己的爸爸了。
秦顏樂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這么一點錢夠嗎?呵呵,那可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啊,以后的日子都是需要錢的。
“秦顏樂,秦顏樂......”林毅澤已經(jīng)趕到了,他很快就找到了她。
秦顏樂看到了他,一把就撲進了他的懷里,她此刻只覺得有一個依靠是那么的好,有一個肩膀可以靠是那么好。自己好像就快要倒下了一樣,好累好累。而淚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揮霍在了臉上。
看得林毅澤的心生疼生疼的。
他抱著她,緊緊的,好像就快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里一樣。
“秦顏樂,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林毅澤了她的頭發(fā),幫她弄好了的發(fā)絲,然后拿起面巾紙輕輕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
秦顏樂不想說話,一句話都不想說,她一直哭著,沒完沒了的,把林毅澤急的很。
病房里,透明的液體通過了輸液罐滴進了管里,然后輸送到里,白的病,白的單,讓人看起來一切都是那么的難過。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墒菂s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溫暖。
“秦顏樂,醫(yī)生怎么說的?”他看到了病上的女人,這個就是她的媽媽吧,好慈祥的樣子呢。
秦顏樂搖了搖頭。
“醫(yī)生說我媽媽她下半輩子都會癱瘓 了,都要躺在上度過了。”她真的不愿說出這樣的結果,可是事實又不得不讓她去相信,因為媽媽就躺在自己的眼前,一動也不動,只有輕微的呼吸。
什么?癱瘓?
林毅澤聽到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心好像被扯了一樣的難過。
她的媽媽就要這樣躺著了嗎?
“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林毅澤覺得這一切都好奇怪,為什么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人承擔呢?
秦顏樂擦去眼里不停流出的淚水,嗚咽的說道。“對,秦忠國他走了,和別的女人走了,就在昨天晚上,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媽媽才出了車禍,才變成......變成這個樣子了?!闭f著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她恨那個男人,那個叫秦忠國的男人。
“秦忠國?你的父親?”林毅澤聽她這樣講話更覺得奇怪了。
秦顏樂點了點頭。
天啊,怎么會是這個樣子,居然讓自己的女兒來承受這一切,這么沉重的一切。
“為什么不告訴他?”他知道,那是做為丈夫,做為父親應該負起的責任。
秦顏樂拼命的搖著頭,淚水不停的滴落在地板上,碎了,碎了一地,就像她的心一樣。
“他已經(jīng)不是我的爸爸了,我秦顏樂再也沒有他這個爸爸了,所以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和媽媽了?!彼f的時候目光里都是恨。林毅澤看的出來,她真的恨。
林毅澤不再說什么了,只能夠緊緊的抱著她。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她是脆弱的,是最需要保護的。
第二天。
“秦顏樂,這里是我全部的錢了,我回家有找我媽要點,你先用著吧,不夠的我們再慢慢努力,既然事實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就必須承受,對嗎?”林毅澤拿出了工作以來所有的錢,他還是瞞著媽媽才拿到的錢,如果按照母親的格,她一定勸他們分手的。
秦顏樂看到林毅澤拿出那些錢,她的心生疼生疼的。是她拖累了他,原本她還以為只要努力的工作,沒有多久他們就能有穩(wěn)定的收入,有經(jīng)濟來源,可以結婚了,可是這樣一來,還能想嗎?
秦顏樂眼中噙滿了淚水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秦顏樂,拿著,不要想那么多知道嗎?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是會有奇跡的知道嗎?也許某一天媽就突然好起來了,所以我們要努力的賺錢,對嗎?”林毅澤把錢塞在她的手里,對她說道。
秦顏樂知道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除了他,已經(jīng)沒有了。
F公司。
“毅澤,你這個月的業(yè)績怎么一落千丈了?”銷售經(jīng)理拿著林毅澤的業(yè)績單表,甩在了他的面前,用責備的口氣問道。
林毅澤知道這是早晚的事情,自從秦顏樂的母親出事的這段時間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心情上班,更別說去和客戶談生意了。
“經(jīng)理,對不起?!绷忠銤擅鎸@樣的責罵只能低下頭道歉。
銷售經(jīng)理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身邊轉了一圈?!皩Σ黄??我要的不是你和我說對不起,我要的是業(yè)績,業(yè)績你懂嗎?”他的口氣就像要把他給吃了一樣?!澳氵@段時間是怎么回事?。孔鍪乱彩切牟辉谘傻?,一點精神都沒有了,是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我可告訴你,要不是爸的面子,就憑你這樣的資歷你以為你能進來嗎?”他不斷的說道。
林毅澤多想回他一句走人,可是他卻說不出口,只能安靜的任他在自己的面前罵著,因為他需要這份工作,不然的話連一點錢都沒有,如何去幫秦顏樂呢?
“經(jīng)理,對不起,我會注意的?!彼駛€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好了,你出去吧?!苯?jīng)理說著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林毅澤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的難受,這是他工作以來被上司教訓,受到這么大的侮辱。他很氣,真的很氣,可是他必須學會,不是嗎?
林毅澤垂頭喪氣的拿著自己的業(yè)績報表走到自己的辦公位置上,身邊的同事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
“毅澤,你怎么了?這個樣子,被經(jīng)理罵了吧?”同事慕楓明過來關心的問道。
林毅澤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慕楓明也是和林毅澤差不多的時間進來公司的,因為他們倆的歲數(shù)差不多,也都是畢業(yè)生,所以他們的共同話題比較多。雖然他也是憑關系進來的,可是他不一樣,老爸是個有錢人,送他進來并不是要他來賺錢,而是讓他來學習如何做業(yè)務的。
“哎,別這樣了,老爺們的,那么想不開嘛。”慕楓明拍著他的肩膀,一把攬了過去,像兄弟似的。
而林毅澤真的不知道如何說,他只覺得心里有苦說不出了。只能嘆氣搖頭。
慕楓明看他這副樣子,和他說道。“唉,這樣,晚上有個聚會一起去吧?!?br />
他就是一個愛玩的人,平時也都是酒肉天地的,誰讓他的老爸有錢呢,而他就是個富二代,這樣的子一時間是改不了的。
林毅澤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他只喜歡靜靜的,所以他拒絕了他。
“別這樣嘛,看你的心情都那么不好,就去發(fā)發(fā)吧,沒事的,我陪著你呢,晚上我送你回去,放心。”慕楓明也多少了解他的格,知道他是個乖兒子。
“可是......”
“就這樣吧,晚上見,我有事先出去了,不然那老東西要來罵人了?!闭f著他就提著公文包走了,不再理他說什么。
晚上。
當夕陽落下,繁忙了一天的人們也就開始各回各的家了。夜幕漸漸的續(xù)上了,這個城市的人們開始躁動起來。
昏黃的路燈陪伴著匆匆過往的人們,一輛輛疾馳而過的車沒有一點放慢的味道。
“走吧,哥們,我的車在樓下呢。”慕楓明很準時的來找他了,林毅澤看情況也不好推辭了。
因為秦顏樂的事情他最近的心情也很壓抑,別人都是月光族,可是他只能省吃儉用的把那一點可憐的工資省起來給秦顏樂,只是他還不知道這樣的過程是多長。其實他的內(nèi)心一點底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子還可以堅持多久。
在公司里,看著同事們總是去購物,去聚會,可以當月光族,而他卻有苦說不出,在家里,父母問他的時候,他總是撒謊。
這樣的日子他能堅持多久呢?
第四章: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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