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對陣門前（1）

    怎會這樣？

    當(dāng)下錢小茶也顧不得洗漱，趕緊的跑到了羅藝的房間，進門就看見程咬金正要往外走。

    錢小茶上前攔住程咬金，欠了欠身子，說道：“程大王，早！”

    “小茶啊，早！”

    “怎么回事，小王爺怎么生著氣跑下山去了？”錢小茶也不拐彎磨腳，直接問道。

    程咬金哈哈一笑，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程咬金一早就拿著昨日的信件來給羅藝看，程咬金還笑著跟羅藝說了幾句玩笑話，說什么沒看出來他老人家還是個老，這胡子都花白了，還有女子來認親之類的話。

    當(dāng)下羅藝也是羞愧難當(dāng)，一口否決了這件事的真實，說什么一封書信何以為憑。羅成見父親羅藝否定了，也就當(dāng)真了。羅成血氣方剛的，便認為山下來認親的是靠山王楊林設(shè)下的認親記，便提了銀槍怒氣沖沖的奔下山去。

    羅藝想攔也沒攔住，程咬金又口沒遮攔的譏諷羅藝問他為什么攔著羅成不讓他下山去。

    “我見羅老伯父有話難開口，這件事一定有蹊蹺，我現(xiàn)在就下山去，弄清楚?！背桃Ы鹫f道。

    錢小茶瞪了瞪程咬金心道：程咬金啊程咬金，我好不容易的將兩個人都說服了，您干嘛要來橫插一腳，現(xiàn)在可好，唉――都說程咬金是個蠻漢子，不會說話，今天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

    錢小茶說道：“那您先下山去看看能不能攔著小王爺，我去看看王爺?！?br />
    這山寨里的人也都差不多都認識錢小茶了，都也沒攔著。錢小茶徑直的走到羅藝的門口敲了敲門：“王爺，是我，小茶。”

    里面沒有聲音。

    錢小茶也沒敲第二遍門，直接推門而入，門并沒有鎖住。

    羅藝正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著手里的信。

    錢小茶見羅藝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將信從羅藝的手中抽出。

    羅藝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人來了，看了一眼一臉怒氣的錢小茶，便又低下頭去。

    還真難得，堂堂一個王爺，竟然不敢看她一個小女子。

    “王爺，您為什么出爾反爾？”錢小茶看著一臉失落的羅藝，真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既然放不下，那還不趕緊的去將人接回來，在這里發(fā)呆又有什么用？

    “王爺，您這么做，會傷了她的心的……

    難道你還不想認？王爺，您想想，您當(dāng)初在燕山那是北平王，爵大，那時候去認親有可能會是為了您的榮華富貴，可如今您已經(jīng)造反出了燕山，不再是北平王，與強盜無異，官府還出賞捉拿您。

    您好好的想想，哪一個會不怕腦袋搬家的認強盜做丈夫？別人躲都躲不及呢。您不認，到底是為了什么？”錢小茶越說越激動，氣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我……”

    錢小茶看羅藝支支吾吾的，便又說道：“難道您是因為小王爺？”

    言罷，錢小茶明顯的感覺到羅藝怔住了，心道，還真的是這樣，當(dāng)時解決了羅成應(yīng)該過來跟羅藝說一聲，這下可好了，唉――

    她說：“王爺，我昨天已經(jīng)跟小王爺說好了，他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的?！?br />
    羅藝心道：成兒血氣方剛狂傲成，只怕他翻臉無情不相容，我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把心一橫才否定了這事兒，可是眼前的這個孩子還真是聰明，將成兒都說服了。

    “這事可是真的？”

    錢小茶點了點頭。

    ――山下――

    桃花綠了春風(fēng)，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季節(jié)里，僻靜的荒也變得綠草蔥翠、楊柳依依，溫暖的春風(fēng)輕輕地吹過，吹開了一地繁華,冬日冰凍的溪水依然化凍，溪水正叮叮咚咚地敲打著兩岸，猶如在敲打著拍子，兩岸的樹枝隨著拍子來回擺動著，從南方飛來的鳥兒輕快的哼著曲兒，好一幅眾生歡娛的景象。

    這條波光粼粼的溪水蜿蜒著流進了一座宅子里。

    溪水中，魚兒游弋在水中，在陽光的照下，波光點點飄灑在溪水里，蜿蜒而去，美極。

    溪邊，一位精神抖擻的老婆婆，在眾人的擁護下走到了一座涼亭中，遙望著瓦崗寨。老婆婆低頭瞧了瞧水中的倒影，了斑白的青絲，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樣子一般。

    “。”一聲稚的童聲響起，老婆婆抬頭望著走向自己來的孫兒，眼中一片溫柔。接著就招呼他過來，“煥兒，今天有沒有好好地練習(xí)槍法??？”

    小羅煥用銀鈴般的聲音笑嘻嘻的說道：“我每天都很認真的在練習(xí)哦。不信可以抽查哦?！?br />
    聽小家伙這么說，現(xiàn)下將小羅煥摟在懷里摟的更緊了。

    站在一旁的羅松看著兒子在母親的懷里蹭啊蹭的，心中不快。心想，想當(dāng)年那可是我的位子。當(dāng)下便一把拎起小家伙往邊上一扔說道：“快起來，你連日趕路現(xiàn)在累著呢?！?br />
    “哦?！毙×_煥也是懂事的緊，垂首立在了一旁，只是很不情愿的撅起了嘴，心道：你小時候有娘靠著，我都沒有娘靠，我身子連娘的面都沒有見過，難道還不讓我靠著嗎？真是討厭。

    “娘，山上來人了?！?br />
    話音剛落，老太太便起身盯著羅松，滿臉抑不住的驚喜之：“怎么講？”

    這時候，小羅煥一下蹦到老太太的面前，拉著她的衣袖，說道：“爺爺派人來接咱們了。”

    “那還不快些請人家進來?！苯f。

    “是。”

    “見過老伯母！”

    “請坐！”

    姜明惠招呼著小丫頭們端茶倒水，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二人也是個直子，不懂得拐彎抹角，大咧咧的說道：“我們大王看到您的信之后，可可高興了。他一高興，真是忙壞了咱們瓦崗的眾弟兄，殺豬宰羊的忙著擺喜宴給您接風(fēng)呢。這不是，大王讓我們下山來迎接您上山。”

    姜明惠一聽臉頓時就不太好，問道：“那羅藝呢？”

    “羅伯父他更高興啊。都不知道如何的打扮自己了?，F(xiàn)在正張羅著給您收拾住處。請伯母上山去吃團圓飯呢。”

    姜明惠聽到史大奈這樣說，這才笑嘻嘻的說道：“不負我四十年等他啊?！?br />
    史大奈二人聞言吃了一驚，竟然是四十年了。可是羅王爺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們來接伯母了吧。等下一定要看那看羅王爺吃癟的表情。

    姜繼續(xù)說道：“我每日的望眼穿，頭發(fā)熬得都發(fā)了白，我一片癡情到今天。

    今日我夫妻能夠再見，全家老少能夠團圓。多虧了你二位，大恩不言謝?！?br />
    史大奈二人嘿嘿一笑，擺了擺手說道：“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br />
    “松兒，趕緊招呼家丁，丫鬟，收拾東西咱上山去?！苯f。

    “是?！?br />
    正待一行人從堂屋里出來時，只見管家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老夫人……老夫人……”

    “何事驚慌？”羅松問道。

    管家喘了口氣平息了一下緊張的心情，他說：“啟稟老夫人，大事不好了。從瓦崗上面下來一伙人馬將咱們宅子團團圍住，有一小將站在門口叫罵不休。”

    眾人一聽全部愣住，史大奈尤通二人面面相覷，心道：小將？叫罵不休！該不會是羅八弟吧！先出去看看再說。

    姜聽管家這樣說，面立刻就冷了下來，轉(zhuǎn)身回到了廳中，給羅松使了個眼，讓他去看看。

    “我也去?！毙×_煥扛著槍隨著父親羅松跑了出去。

    “老伯母不必擔(dān)心，讓我二人到外面一看便知?！?br />
    ――宅子門口――

    一個身著月白長袍，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橫向握著一桿銀槍，烏黑的頭發(fā)隨意的束起發(fā)梢披散在后背上。早晨的陽光灑在那的上，就如同鍍上了一層光環(huán)一般。

    那對兒黑的眸子，凌厲的驚人，的鼻子下的雙緊緊抿在一起，那深深的刀削般的臉頰上，正育著絕對的肅殺和憤怒，握著銀槍的手因為過度，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發(fā)白。

    這人不是羅成又會是誰。

    “楊林的奸細，趕緊出來受死……”

    這時候小羅煥正好從門里出頭來，看見那么一個英俊的人坐在馬背上，對著自己這個方向吼，心道：這個人怎么那么不知羞，長的俊，但是嘴里說出的話卻很不好聽。

    羅煥揮了揮手將羅成那難聽的話揮到了一邊，他不想讓這些難聽的話污染了自己純潔的心。

    羅成看見對面迎上來一個小孩兒，肩上扛著一桿槍，雖然不如自己的金槍好看，但是羅成也看出了那桿槍實用得很，一點都不亞于自己的這桿槍。

    可恨的是那小子的臉上擺出一副鄙夷的神，還揮著手……

    他說；“小孩兒，你是什么人？你在親懷里玩耍，跑來這里做什么？”說著便哈哈的笑起來，身后的一干人也隨之哄笑了起來。

    小羅煥臉一凜，這無疑是戳到了他的痛處，他沒有娘親的疼愛，不知道娘親的懷抱時怎樣的溫暖。

    他抬眸怒目望著對面帶頭笑的人，揮起那桿比他高很多的槍，朝著地上的一塊小石子刺過去。

    只聽得“咻”的一聲，小石子破空而出，朝著羅成的面門就飛了出去。

    羅成立刻反手揮著銀槍將小石子擋住，但是小石子的速度大得很，羅成只是輕輕的一擋，只見那小石子已經(jīng)催成了粉末，羅成從馬上翻下來，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石子粉末，驚訝了一下，心道：這孩子的力氣好大，而且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