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記性及差,剛剛說過的話,可能轉(zhuǎn)眼就會忘記,或者今天做的事認識的人,明天可能就忘記了,醫(yī)學(xué)上這就做間歇性的失憶癥,非常的難以治愈?!?br />
沈名江點點頭,問:“那要怎么恢復(fù)?”
醫(yī)生搖頭:“這個可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看病人自己的恢復(fù)能力了,好的話,也許幾天就可以恢復(fù),壞的話,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誰也沒有辦法?!?br />
沈名江點點頭,和宋震遠走出醫(yī)生辦公室,兩人在走廊之上閑聊了幾句。沈名江面色陰沉的說道:“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彼握疬h也是面色嚴肅,說:“是啊,卓先生真是一個奇人,經(jīng)歷兩次車禍,卻衍生出不同的結(jié)果,實在讓人是想不到?!鄙蛎了剂艘粫?,說:“你說卓總裁在十八里鎮(zhèn)認識了一個開花的女孩?”宋震遠冷冷一笑,說:“但現(xiàn)在他好象已經(jīng)完全的忘記,根本想不起剛剛在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了,現(xiàn)在他是卓總裁,遠大集團的當(dāng)家人,對于別的事情,他好象完全不在乎了?!?br />
沈名江聽出了他話中的不滿,但卻假裝沒聽出,沉沒一會,又說:“總裁既然已經(jīng)忘記了,我想,我們就不要再讓他想起,畢竟集團里還有很多的事情急需要他去處理,那些失蹤期間搞出來的,莫名其妙的荒唐事,就讓他過去吧,你說怎么樣?宋督察?”
宋震遠冷冷一笑,心中明白這個卓總裁的得力助手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卓伯文在失蹤期間發(fā)生的事情,更不想讓人知道社會地位財富無比的卓總裁,居然和一個鄉(xiāng)間的養(yǎng)花少女,發(fā)生了一些奇妙的事情,從而影響到遠大集團的聲譽。
說起來,這實在是忘恩服義。
沈名江接著說道:“不過請沈督察放心,等手頭的事情一過,我一定會親自去處理這件事情,不管怎么說,我絕不會虧待那個女孩,一定給她豐厚的報答?!?br />
宋震遠淡淡的說道:“沈經(jīng)理不用和我這些,怎么作,是你們的權(quán)利嘛,我只是調(diào)查案情,別的事情,我是不參與的。”心中卻想:“他們不去打攪曉纖也好,省的曉纖再受他的欺騙,像他這樣的浪蕩公子,繼續(xù)下去,只會更加的毒害曉纖?!?br />
沈名江笑道:“那么,今天實在是辛苦沈督察了,沈督察的救命之恩,我們卓總裁一定回報答的?!?br />
宋震遠微微一笑,搖頭說不必了,然后便起身告辭。沈名江送他出了走廊,折身又返回病房,和醫(yī)生打了個招呼,又走進了病房。
卓伯文靠坐在病床上,仿佛正在等待著他,見他進房,立刻問道:“我出了車禍,他有什么動靜?”他說的“他”,指的自然就是那個好表弟“卓修武”了。
沈名江回答道:“是,總裁,遵照你的命令,即使是在你出事之后,我也一直在利用公司的資源,暗地里對卓修武總裁的生意進行一些牽制,到現(xiàn)在,已有不錯的成績,而且我還放出消息,說伯母馬上就要從德國回來了,逼他露出一些馬腳?!?br />
卓伯文點點頭,說道:“好,”又說:“我昏迷了多久了?”
沈名江沉默了一下,回答:“七天,你昏迷了七天?!彼麤Q定瞞他到底,既然他已經(jīng)記不起來,那就干脆將兩次車禍的時間,連接在一起,省的再有別的枝節(jié)。
卓伯文驚訝道:“什么?七天?”從病床上坐直身子,冷著臉,仔細的在病房里掃視一圈,又伸手踢腳,覺得身上并沒有大礙,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我居然昏迷了七天?”
“是的。”沈名江肯定的回答,不容他有絲毫的懷疑。
卓伯文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只是用目光看著他,想知道原由。
沈名江說:“你的身體并沒有受傷,只是頭部受到了些沖擊,因此昏迷了一陣,不過現(xiàn)在并沒有事了?!?br />
卓伯文抬起手來,摸摸自己的頭,也隱隱覺得有些疼痛,于是也不再懷疑,更何況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于是問道:“七天?那么一定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
“是的?!鄙蛎瓍R報道:“你昏迷這么長的時間,集團發(fā)生了一些變故,現(xiàn)在遠大集團的總裁,已經(jīng)不是你,而是你的表弟了!”
卓伯文的眉毛猛的挑了起來,說:“什么?交給了他?那個浪蕩公子,這么大的擔(dān)子,他挑的起來么?董事會的人,難道就沒有人反對么?”
沈名江:“本來是反對的,但芳姐和伯母同意,別人也不好再說什么?!?br />
卓伯文眼睛瞪圓了,說道:“我媽也知道了”
沈名江說:“是,不過你放心, 伯母一切都好,沒有受到驚嚇,最近我向外放出她要回國的休息,其實也是假的,只不過是為了迷惑卓修武,讓他驚慌失措,露出馬腳。”
卓伯文點點頭,對沈名江的安排表示滿意,過了一會,又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看看我那個好表弟接下來會有什么表演吧?!?br />
青苗花卉基地。
周曉纖一連窩在屋子里三天,情緒低落,仿佛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憔悴下去,只望著窗外呆呆的出神,眼前和耳邊總是閃過高坡安的身影和他爽朗溫柔的笑語聲,到了第四天,她在也坐不住,心想:“不,我不能再這么消沉下去,我要找到他,親自向他問個明白,他和我好,是不是真心,還是只是為了一時的消遣?或者是在記起他以前繁華的一切后 ,便想要拋棄了我?……不管怎樣,我都要當(dāng)面向他問個清楚,他若是不顧我,我,我,便也沒有什么說的了,他若是有難言之隱,但只要仍是真心對我,我……”后面的“可以原諒他”的幾個字,一時卻也是說不出來。
她打定主意后,便到了花店,把自己的意思和顏美青說了出來,顏美青先是驚訝勸阻,說:“曉纖,那里可不是十八里鎮(zhèn),那里是臺北,好大好大的啊,你要找他,可不是容易的事?!敝軙岳w平靜的說:“是,我知道,可是,難道我就這樣放棄他么?不,我必須找到他,向他問個明白,他為什么不告而別……”顏美青見她意志堅定,便也不再多說,只是佩服道:“曉纖,你真是勇敢,好,你去吧,這里的一切都交給我?!?br />
周曉纖輕嘆了一口氣,說:“那謝謝你了?!闭酒鹕韥?,望了一圈花店,毅然轉(zhuǎn)身離開這里,再不回頭。顏美青忙問道:“啊,小芊,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走?。磕闶掷锏腻X夠么?”
“明天一早?!敝軙岳w頭也不回的走了。
顏美青站在店門,望著她騎車而走,微微搖頭,對她的勇氣又佩服又吃驚,眼望向街上的燈火,呆呆的出神。
臺北。
第二天一早,周曉纖乘坐高鐵,來到臺北,這并不是她第一次到臺北,她的大學(xué)時期就是在臺北度過的,因此她對這個城市并不陌生,但是當(dāng)她走出地鐵站,站在人流穿梭如織的臺北街頭時,她還是不禁的感到一陣的空虛和害怕,和上大學(xué)時不同,那時有很多的同學(xué),大家聚在一起,高高興興,彼此相互照應(yīng),絲毫也不會孤單,但現(xiàn)在她獨立一人處身在這個巨大的城市里,無親無故的時候,心里總不免產(chǎn)生害怕。
但害怕歸害怕,前行的路總是要繼續(xù),無論如何她也要找到高破安。
她離開地鐵站,在臺北的街頭隨意而走,她現(xiàn)在雖然知道了高坡安的真實身份,但還不想直接到遠大集團去找他,第一她從報紙上知道,高坡安好象已經(jīng)不在遠大集團了,第二,她還不想這么直接的找上門去,因為在心底里她十分害怕被拒絕,如果被拒絕了,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辦?所以她心想著該找一個旅館,先行住下,然后再慢慢說。
她知道自己帶的錢不多,所以不敢往高級的旅館住宿,只是向小街巷而走,想尋找一家小旅館住下。
轉(zhuǎn)過一條中山路,往敦化南路走,那里有很多的小旅館,她打算到那里住下。誰知剛進了敦化南路,就看見一個老太太迎面走了上去,拄著拐杖,顫顫微微的哭說:“小姐,你能幫幫我么?”周曉纖心腸極軟,一見對方是個六十歲的老太太,滿臉傷心的向自己哀求,立刻便忍不住的迎上起,低聲說:“啊,你有什么要幫忙的么?”
老太太看見她關(guān)心,臉上的傷心更重,眼角都要流淚,哭道:“我來臺北找我的兒子,可是,可是……”
“可是怎么了……”周曉纖扶著她在路邊的風(fēng)景椅上坐下,問道:“你慢幔說,不著急?!?br />
老太太喘了一口氣,說:“可是他卻沒有來接我……”
“是不是他工作很忙,一時顧不住,忘記了?!敝苄±w試圖開導(dǎo)老太太。老太太搖頭,說:“不是,我一問才知道,原來他,他……突然出了車禍……”說著,又哭泣了起來。
周小纖也是傷心,勸道:“是這樣,你也不要傷心了,注意身子?!崩咸蘖艘幌?,接著說:“他是個給人開小貨車,出了事故,不想那黑心的老板居然跑路了,留下他一個人躺在醫(yī)院里,沒人管沒人問,現(xiàn)在急等著動手術(shù),可是,可是……”
第十四章:間歇性失憶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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