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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家人

小說:何日君來花再開 作者:一葉知秋 更新時間:2018/10/9 14:36:01 字?jǐn)?shù):3288 繁體版 全屏閱讀

    我用被子將他整個人蓋住。然后笑得凄美。

    “溪羽,”我這樣叫他?!拔医匈砣~瑾。”

    這才是我的名字,你要記住。

    紫藤是花,而我是葉。

    從季溪羽的公寓出來。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夜夜笙歌’。

    因為就算回了那個所謂的家,也只會有我一個人。那個冰冷到?jīng)]有生氣的地方,時常讓我惡魔驚醒。明明窗外無限好,再我看來卻只是灰暗的絕望。

    剛踏進‘人間’夜總會。便聽見有人高高的叫了我一聲。

    “紫藤?!崩浰诓戎迕赘叩母吒?,身穿艷紅的修身長裙,波浪似的長發(fā)別在耳后。嫵媚又不失可愛。性感又不失內(nèi)斂。

    “你來的可真早啊,”我調(diào)笑著和她一同進了化妝間,“怎么你家的死鬼舍得你這么早就從床上爬起來?”

    罌粟是‘笙歌’的小姐。同時也是某位富商的二奶。說白了就是小三。

    也不知是怎么的,那個沒長眼睛的色老頭就被罌粟給勾搭上了。還給買了別墅和跑車。這一包就是三年。

    我曾勸過罌粟‘從良’得了。既然都已經(jīng)有了可靠的‘財神爺’。就該離開這地獄般的天堂。

    可是她卻說:“錢是他的,不是我的。現(xiàn)在他給我花錢是因為他喜歡我。說不準(zhǔn)哪天不喜歡了。把我一腳踹了。我就什么都沒有了。我可不想再去大街上討飯了。”

    罌粟和我一樣,都現(xiàn)實?,F(xiàn)實到殘忍。殘忍到絕望。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路。從來學(xué)不會善待自己。

    我對著梳妝臺上的鏡子,看著面色慘白卻不減妖嬈的臉龐。竟然覺得如此陌生。

    罌粟在我身邊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紅唇輕吐,煙霧迷蒙。

    “那老頭去外地了。和他正房大老婆一起去的。”她悠然的說,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淡淡的哦了一聲。一邊描眉,一邊訕訕地問:“去外地干什么去了?他公司的所有業(yè)務(wù)不都是在北京嘛?”

    罌粟蔥白的手指彈了彈煙灰,又抽了兩口,“好像是參加什么人的婚禮。我不是太清楚。沒細聽?!?br />
    我訕訕的點了點頭,沒再搭話。

    罌粟按息了香煙,挑了挑眉。看著我曖昧一笑:“怎么?昨晚沒回家吧?一晚‘惡戰(zhàn)’吧?是不是才從他床上爬起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罌粟拽了拽我的緊身皮裙笑的淫蕩。怎么好像是她占了便宜似的呢……

    “你一下問了那么多問題,你讓我回答你哪個???”我化著睫毛,對著鏡子撲朔著大眼睛。果然很美。

    罌粟忽然湊過來,賊賊的笑著,“你是不是和他上床了?!”

    看著她,然后很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岸鳎巧洗擦??!?br />
    但是,什么都沒做……

    “真的啊!”罌粟笑容更深,“他技術(shù)怎么樣?是不是超爽的?!?br />
    “不知道。”這是真話。我確實不知道!

    “爽了你也不說!就知道你嘴硬?!彼币兄釆y臺,又點燃了一根香煙。她的煙癮又變大了。

    我拿出口紅,細致的涂抹。忽然手機發(fā)出一陣空靈寂寞的鋼琴曲。那是我的手機鈴聲,綿長而沉寂。

    我拿出手機??粗鴣黼婏@示,手一抖,口紅畫花了,劃出一道如血般的痕跡。這是家里的電話。

    四年了,自從被那個家趕出來。已經(jīng)四年沒有任何聯(lián)系了。

    看著那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我忽然變得沉默。

    音樂響了一遍又一遍。如同奏響靈魂的哀樂。哀傷而凄涼。

    我輕輕的摁下接聽鍵,“喂,”我的聲音暗啞而顫抖。如同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驚慌又無助。

    電話那頭持續(xù)了幾秒的沉默。然后響起滄桑而冰冷的聲音,“你大姐明天要結(jié)婚了,你回來趟吧?!?br />
    不等我回答,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依然將手機放在耳邊,聽著機械而冰冷的嘟嘟的聲響。眼淚在眼眶掙扎著,執(zhí)拗的不肯滑落。模糊了視線。

    我看不清鏡子中的我,不過,我想,那一定是在笑吧。哪怕是一邊流淚一邊微笑。

    雙手緊緊握著手機,對著那早已掛斷的電話。我說“媽……我馬上回家!”

    我是六月末的巨蟹座。

    也許是親情的缺乏,也許是星座所致。對于家,我有著飛蛾撲火般的執(zhí)著。如同饑渴的冤鬼,對天堂的渴望。

    那個家,就像一條鎖鏈,束縛了我的身體,桎梏了我的靈魂。離開那個對于我靈魂般存在的地方已經(jīng)四年了。

    我甚至已經(jīng)忘記它曾經(jīng)帶給我的溫暖。它給我最后的記憶就是爸爸的一頓毒打。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天堂還是地獄。分不清了,我只知道,它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卻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

    也許就是宿命。黎明的前夕總是最黑暗的。

    連夜踏上火車,抵達沈陽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亮了。

    哪怕是炎熱的仲夏,清晨也是格外的冷。迎面吹來的冷風(fēng),如同冰凌一般打在身上。有著別樣的疼痛。

    我拖著空空的行李箱,走在回家的土地上。一切是那般熟悉又陌生。我甚至有些熱淚迎面的沖動。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如同漂泊多年的靈魂終于回到了歸處??烧l又知道,靈魂的歸處并不是天堂,而是地獄。

    開心中交織著痛苦。興奮中摻雜著悲傷。

    家鄉(xiāng)還是那個家鄉(xiāng),而我卻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我。曾經(jīng)的淳樸素雅,如今的妖嬈魅惑。曾經(jīng)的純潔脫俗,如今的骯臟市儈。

    終究,我還是變了。

    坐上出租車。帶上寬大的黑色墨鏡。不想讓司機的人看見我哭紅的眼眶??粗巴忾W現(xiàn)的繁華景象。像極了我曾經(jīng)殘缺的記憶。

    “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蔽蚁朐琰c回家。

    “好咧!”司機對著后車鏡一笑。那里倒映出嫵媚的身影。

    快要到家時,我突然又無比的害怕。曾經(jīng)慘痛的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結(jié)痂的傷口曾經(jīng)是多么的疼。

    “師傅,”我再次叫道“開慢點。”

    我害怕了,無論怎樣的安撫自己,身體卻還是在發(fā)抖。

    “怎么回事啊?一會快一會慢的!”司機有些反感我的喜怒無常。

    我隨手從錢包里掏出五張血紅的鈔票,扔在他因煩躁而扭曲的臉上。

    “開慢點,我想看看風(fēng)景?!?br />
    我依然望著窗外,余光下我看見司機裂開嘴,焦黃的牙齒微微張起,笑呵呵道“好咧,用不用我多兜幾圈給你好好看看沈陽的風(fēng)景,小姐是外地來的吧?”

    我嗤鼻一笑,“像嗎?”

    原來自己已經(jīng)融入不到這座城市,這個認(rèn)知讓我有些心痛。

    “像,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大人物。咱們雖然沈陽比不上北京上海那么繁華,也有很多好看的景點,要不要我?guī)闳タ纯础!?br />
    “閉嘴。我要安靜!”我又拿出兩張鈔票,直接扔在方向盤上。

    熹微的陽光細碎的親吻大地。八點過后的仲夏,不再似清晨那般凄涼慘淡。暖得近乎假象……

    出租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富人區(qū)的別墅門口。白色的三層別墅,安靜而沉穩(wěn)的立在我眼前。

    小的時候家里窮,只能遠遠的望著這座別墅,覺得它像極了純白的小象。溫和而美麗。

    長大了。真的住進這憧憬已久的別墅。才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是個用假象裝飾的牢籠。住進里面的人,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困獸。變得貪婪而不知所謂。

    錢,總會讓人變得不再是人。

    拖著空空的行李,伸出蔥白的手指。門鈴還沒按響,門就開了。

    迎上來的是一雙錯愕而驚艷的眼眸。四年久別的她依然那般單純可人。

    不同的是,她不再那般稚嫩。脫去曾經(jīng)的懵懂。精美單純中多了一份嫻熟而內(nèi)斂的優(yōu)雅。如同久住城堡的公主,不知外面的險惡。永遠活在童話的美好中。

    靈動的眼睛透出一絲不可思議的光彩,如多了一份暗藏已久的情愫,倏地爆發(fā)竟到了驚艷的程度。過肩的直發(fā)擋住她冰清玉潔的輪廓,只露出一張消瘦卻精致的小臉。嬌艷而柔軟的唇瓣微微抿著,如同剛剛采摘的玫瑰花瓣。帶著說不出的芬芳。讓人忍不住遐想。

    “二姐,”我這樣叫她,我說:“好久不見?!?br />
    “三妹兒!”夙紫苑突然緊緊抱住我。比我稍矮一些的她,墊腳擁抱的動作是那么可愛,滑稽中不失俏皮。

    我尷尬的搬開她摟著我的手,只是微笑。淡淡的。

    “三妹兒,你總算回來了?!彼龓е鴿鉂獾谋且?,如同哭泣的嬰兒“來,快進來,別客氣,像自己家一樣?!?br />
    她說這話時,我原本邁進步子的腳,忍不住停頓一秒。那一秒對于我來說像永遠那么長。

    我緊咬著唇瓣,客氣而疏離,“你太客氣了?!?br />
    我從來沒想過,四年后踏進家門后,竟成了‘客人’。

    當(dāng)然,這只是我還沒進門時所認(rèn)為的……

    當(dāng)我踏進那個‘家’,我忽然恍然大悟:哦。原來,我還不如客人……

    “爸媽……”拖著簡單的行李,對著坐在客廳查看婚禮請?zhí)膬蓚€人恭敬而又小心翼翼的叫道,像極了因做錯事而不知所措的孩子。我想我當(dāng)時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爸、媽,我……”我忍不住低下頭。

    看著干凈嶄亮的地板映出我精致而又窘迫的樣子。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么。是該說:我回來了。還是該說:好久不見?還是該都說呢?

    呵,我嗤笑。說了也未必愿意聽吧……

    索性什么都不說。靜靜的站著,顧影自憐。

    金色的復(fù)古沙發(fā),精致的繁瑣花紋??季康母邫n噴漆。奢侈的味道不言而喻。把坐在上面的人都染上了金錢的銅臭味。

    夙雄正坐在沙發(fā)上,曾經(jīng)枯干消瘦的身體變得圓潤了些。稀疏的頭發(fā)掩蓋不住的蒼白。已是蒼老的臉龐勾勒出凌厲的摸樣。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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