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條件簡直就是一個魔鬼的要價,她盯著池俊熙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她看不到善良的存在,也許她來到這里就命中注定了要與這樣的惡魔相逢。
可是她能不答應(yīng)嗎?她似乎看見哥哥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看見她抱著哥哥失聲痛苦,看見這全世界只剩下她孤獨一個的樣子,她不要,她只要哥哥活著,她只有這么一個親人。如果哥哥沒有了,那么她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動力。
如果她不答應(yīng),她又能到哪里去弄到這么多錢?
醫(yī)生的話又在她的耳邊響起:“許小姐,你的哥哥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必須馬上動手術(shù),最好三天以內(nèi),否則的話他估計活不過一個月。”
這是一個多么殘忍的通牒,簡直就是一把催命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稍有不慎就會頭顱落地。
而那通牒的結(jié)果是:許沛夏,你必須馬上交給醫(yī)院三十萬手術(shù)預(yù)付,然后再交四十萬。
她盯著眼前的池俊熙,他的臉上仍然是那種詭異的笑容,兩只腳高高的蹺起在桌子上,手中正端著一杯啤酒悠閑的喝著,似乎在耐心的等著她的決定。
“好吧,我愿意。但是我要求你要先付給我三十萬現(xiàn)金?!?br />
她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可見她的心中是多么的壓抑和無奈。
“好。夜玫瑰小姐,爽快。我就喜歡跟爽快的人交往。Daring,”池俊熙對著一名剛好走過身邊的陪酒女郎打了一個響指,“給我拿一張紙來。”
那名女郎一看是池俊熙,對著他就飛了個媚眼,很快拿來了一張紙,趁勢伏在他的肩頭撒嬌道:“池總啊,下次你來的時候可是一定要找我哦,你都好幾天沒有找人家了,人家可是真的想你了哦?!?br />
“美女,我現(xiàn)在很忙。要不明天晚上就來找你怎么樣?”
他順勢在女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然后把她推開了。
“夜玫瑰小姐,你的名字告訴我?!彼鋈粏査?。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彎下腰,把嘴巴伏到他的耳邊,用一種極其微小的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許沛夏,言午許,沛公的沛,夏天的夏?!?br />
他忽然笑了起來:“許沛夏,哦。很好聽的名字,不過中間這個沛字感覺不太好,讓人想起了劉邦。”
他把紙鋪到桌子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筆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行字,然后遞給許沛夏道:“許沛夏小姐,請在這張紙上簽上你的名字,同時把你的身份證交給我。”
他的聲音忽然硬邦邦起來,完全是一幅跟人談生意的口氣。
許沛夏幾乎是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張池俊熙遞過來的紙,雖然酒吧里的燈光并不十分的亮,但是她仍然能夠看清那紙上面的字跡,因為那用黑色筆寫的字體很大。
她看了看紙上的內(nèi)容,覺得一種撕裂著的痛在心里蔓延開來,拿在她手里的不是一張單純的白紙,而是一紙魔鬼契約,她幾乎是內(nèi)心滴著血默念下去:
“包身合約:現(xiàn)有許沛夏小姐自愿同池俊熙定下一年的包身合約,包身費用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共計貳佰萬元,先預(yù)付現(xiàn)金三十五萬,然后待許沛夏小姐搬進池家,再付許沛夏小姐壹佰萬元,余下的六十五萬元等包身結(jié)束,全部結(jié)清。立約人:池俊熙-------”
“請許小姐在我的名字后面簽上你的芳名?!?br />
池俊熙的臉上仍然洋溢著一股得意的微笑,他意味伸長的看了一眼許沛夏,示意讓她趕緊簽字吧。他的手中正反復(fù)玩弄著一張銀行卡。
許沛夏遲疑了一兩秒鐘,在池俊熙的名字后面飛速的簽上了許沛夏三個字。
她把手中的合約遞給池俊熙:“池俊熙,錢什么時候給我?”
“現(xiàn)在。我這人喜歡直截了當。這張卡里有現(xiàn)金三十五萬,從你簽下你的名字開始,這里面的錢就已經(jīng)是你的了?!?br />
他把手中的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她的面前。
她伸出手去拿那張卡,卻又被他的手給按住了。他微笑著看著她,趁勢在她的小手上摸索著:“許小姐,你得先把你的身份證給我。咱們這也是做生意,雖然我池俊熙非常的有錢,也愿意讓漂亮的女人花我的錢,但是我喜歡明白的交易?!?br />
她使勁從池俊熙的手里抽出自己被抓得緊緊的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好不容易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好。你等著?!?br />
許沛夏伏在更衣柜門上放聲痛哭,為了哥哥,她知道她別無選擇,可是這樣的結(jié)果真的讓她的心很痛。她曾經(jīng)對愛情有著無數(shù)美麗的幻想,而現(xiàn)在殘酷的現(xiàn)實已經(jīng)把她對愛情美麗幻想徹底毀滅。
她哭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就強行忍住了。她不能這樣一直哭下去,她沒有時間去悲傷,她的哥哥還在病床上忍受著苦痛的折磨,她必須盡快拿到錢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去。
所以她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去找池俊熙。
池俊熙正在酒吧門口自己的那輛蘭博基尼里面坐著,他故意把音樂聲開到了最大,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里身體夸張的來回扭動著,似乎正在享受著音樂給他帶來的超high感覺。
許沛夏趴在他的車窗上敲了老半天窗子,他才仿佛剛剛看見她的樣子打開了車門。
車門一開,一陣激昂的音樂聲震得許沛夏就是渾身一戰(zhàn),雖然酒吧里的音樂聲音比這個還大,但是在傷心難過之后,這么大聲的音樂猛的沖過來還是讓她有點不太習慣。
其實池俊熙早就看見許沛夏過來,卻裝著沒有看見的樣子。
“許小姐,請上車吧?!?br />
許沛夏掏出身份證遞給池俊熙:“你是不是看了以后還會還給我?”
“還給你?許小姐,你在說夢話吧。剛剛我說的已經(jīng)很清楚了,你要把身份證交給我。我看你的理解能力似乎有點問題。這筆交易的內(nèi)容是:我給你二百萬,而你把你的身體交給我三百六十五天。而這筆交易里唯一能證明你交給我的確實是你的身體的證件,也就只有身份證了?!?br />
他發(fā)出一陣似乎有點淫蕩的狂笑,然后把手中的那張銀行卡塞進許沛夏的手里:“許小姐,這是我預(yù)付給你的三十五萬,現(xiàn)在你就要跟我回家?!?br />
“可是我……”
許沛夏剛想說我還有事情要辦理,池俊熙的車已經(jīng)猛的竄了出去,她猝不及防,身體一下被摔到了座位靠背上。
“許小姐,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你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明天上午我會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讓你處理完你所有的事情?,F(xiàn)在我們的合約已經(jīng)開始了?!?br />
他又發(fā)出一陣狂笑,不在理睬旁邊的她,只是熟練的轉(zhuǎn)動著方向盤,車子在擁擠的車流中左沖右撞,那種瘋狂的車速,幾乎要把旁邊的她給嚇出心臟病來。
許沛夏雙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廉價小包,她的一顆心簡直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早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他的好色,現(xiàn)在接著又要領(lǐng)教一個瘋狂的池俊熙,她不知道在她簽訂了魔鬼契約之后,她還能領(lǐng)教幾個不同的池俊熙,瘋狂好色的他,難道真的是惡魔的化身?
周圍很快安靜下來,車子拐來拐去很快駛進一所高檔別墅區(qū),停在一棟樓的前面??磥磉@就是池俊熙的家。
許沛夏坐在車里沒有動,直到池俊熙轉(zhuǎn)過車頭打開車門,一把把她給扯了下來。衣著樸素的她心里忽然沒有了剛剛簽訂合約以后的劇痛,取代而來的是一種極度的悲哀。
她的雙手十指緊緊的糾結(jié)在一起,兩條腿似乎只有緊緊的并在一起,才能支撐住她的身體不會搖擺。
這所宅子說實話是許沛夏這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自己會進來的那一種,三層法式建筑的周圍綠樹草地環(huán)繞,雖然是黑夜,也能隱約看見草坪上高高的秋千架,以及游泳池里的水波粼粼。
她并沒有因為這棟房子的豪華而感到驚訝,像池俊熙這樣的有錢人住這樣的房子一點也不奇怪,她只是感到一種無盡的悲哀,她竟然會用簽訂一紙魔鬼契約的方式走進了這樣的一所房子,并且要在這里度過漫長的三百六十五天。
雖然這棟房子是那么的美麗,但是她深信她在這里的三百六十五天絕對不會美麗,因為她在這棟房子了的角色,只是一個包身工的角色。
他并沒有對她說一句話,只是毫不客氣的抓住她的肩膀,幾乎是半拖著把她帶進了這棟房子二樓的一個房間,然后把她一把推進浴室。
臨關(guān)上浴室門的那一刻,他只說了一句:“我喜歡和清爽的女人上床。”
嘩啦啦的用水沖著自己的身體,她并沒有開熱水,她想讓自己最后在清醒一下,因為再下一分鐘,她許沛夏將不再是一個女孩,而變成一個女人。
外面?zhèn)鱽沓乜∥踹舌舌┲闲瑏砘刈呗返穆曇?,她猛然抬頭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鏡子里有一個男人的背影,這可把她給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抱緊雙臂發(fā)出一聲驚叫,猛的轉(zhuǎn)過身子才發(fā)現(xiàn)原來浴室那扇門竟然是透明的。
當時許沛夏的臉都白了,她看見池俊熙轉(zhuǎn)過臉來,望向了她,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淫笑,他肯定是在看著她,她一把扯下大浴巾,連頭發(fā)上的泡沫都來不及沖掉,就急急忙忙的包裹嚴實了自己的身體。
她盡量把身體躲在角落里,可是外面的池俊熙仍然能看見她。
他起身竟然向她走來,臉上帶著讓她渾身都感覺到恐懼的淫笑。
第十章:魔鬼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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