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坐起來,把枕頭靠在有些生硬的鐵欄桿,讓自己的頭放高,自己也可以舒服點,然后我的眼神盯著身旁的一本物理習(xí)題冊子,是我在門口的書店裝成好學(xué)生樣子然后滴血的買的,當我尋找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其他可看的書的時候,無聊的身體只能憑借這本無聊的書來打發(fā)時間,我隨意的翻看兩眼,什么力學(xué)定理,牛二牛三的惹得我腦袋帶著一陣昏闕,我小心的揉著自己的頭,慢慢的靠著我的枕頭,物理書跌到一邊,自己的眼淚順著眼角沒出息的滑出來,我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為什么這小淚珠,這么晶瑩剔透的小東西竟會這樣如此的眷戀我,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想把一切都放下,我的承受并不是很多,可惜卻很累,就像我無聲的走了好久,突然背上多了重物,我就覺得壓得難受,透不過氣來的無奈,于是我漸漸的才知道,背上壓著我的叫做悲傷。
我哭的特安靜,根本沒有一點聲音,就感覺嘴角有些東西落進去,很酸很澀的感覺,鼻尖微微的吸著涼氣,哭的是那么的女人,我不知道了,澀澀的淚一滴一滴的進了我的嘴里我都沒去擦,不臟,反正我沒覺得臟,我感覺自己臉頰的灼熱,我突然想家了,是自己長大了還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孤單一次次的襲擊我脆弱懵懂的心,每一次我都是潰不成軍的敗給了孤單,成了孤單的俘虜,一次次的變得更加孤單,這就是他們以后說的,見到我有時候會不經(jīng)意的嚴肅起來,多呆一會也感覺人生跌撞悲傷,人生痛苦不堪,而我似乎成了悲傷的源頭,藏不盡的繁華落幕,數(shù)不盡的黯然失神。
我想起小時候的日子,那時候開心的過火,不用去想,不用去承擔(dān),不用去長大,留給我的只有美好青春的記憶泛光,不用去考慮人生,以為人生只是一種用來吃,用來玩的東西。
可惜長大了我就漸漸的忘卻了我人生的坐標,我在圓心,看著虛無縹緲的四周,不知道無數(shù)條射線的交匯到底在那里,我只能一次一次的去嗑,去碰,去告訴自己我他媽的真脆弱,人生真的不好玩,玩不起的就別考慮了。
我想起了好多,想起了家里的山村,想起了草原的綠,草原的美,我晃蕩著身體,對著母親發(fā)笑的天真,一瞬間都被嘩啦的一聲破響擊碎,我被這聲響動硬生生的從記憶里給拉回來,面對著眼前厚實封閉了的門,我的心似乎堵著什么的疼。
我就安靜的聽著窗外樹林摩擦發(fā)出的沙沙聲音,想起來母親已經(jīng)回家了,可惜我早已經(jīng)忘記了去送她,當時我正在和自己的所謂一起奮斗的朋友去玩樂,去開心的享受生活,早已忘記了我生命中的親人也許正用她期盼的眼神――等我。
我就生活在這樣的群體,母親看著我的時候,是那樣的憐愛,我卻是個沒心沒腦子的混蛋,我現(xiàn)在怎么了,病了,需要人照顧了,需要人可憐我了,想起來了人了,卻發(fā)現(xiàn)我是個多么畜生的人啊,我在那自言自語的說:“秦顏啊,你他媽的真的很混球,真的……!”
一個人安靜的躺在宿舍的床上,我默默的望著上面的板子,說不出來的憂傷,心里默默的念叨:“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家里怎么樣了?”
我就這樣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迷迷糊糊的躺著就那樣的睡著了,夢里我去抓父母的身影,卻看見我對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只能有回聲在我的耳邊響動,我聽不清楚說什么,我只是想伸出自己的手,去努力的抓,去努力的靠近我的父母,去感受什么,可是什么都不存在了,除了留下的呼喚,就只剩下我自己的影子。
我聽到了“秦顏,秦顏”這樣溫柔的呼喚,似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靠近我,可是依舊沒有一個人,我自己覺得這夢的真實,我緩緩的睜開眼卻看見左云那張惡心的臉在我耳邊不停的說道:“秦顏,秦顏……”
“呃”我立馬裝著昏死過去。左云在那愣了半天,看著我醒來的樣子問我好點嗎?
我說好多了,就是稍稍的還有點疼,那種感覺胃里伸進去一雙手,不停的擰成一團的疼,我看著他們幾個都回來了,馮峰遞給我一袋牛奶問我:“喝點吧?秦顏。”
我笑笑,說道不喝了,那種慘白的臉配上微微的顫音我都覺得自己快散架了,左云一邊遞給我馮峰的牛奶,一邊告訴我說:“班級里班主任我已經(jīng)說過了,班任說這幾天沒什么重要的課程,你明天去附近的門診藥店去看看吧,班任說門口一老太太看病看的挺好的,你去看看吧?!?br />
我說:“好呢?!闭f完之后我就虛了我說我去趟廁所,不行不行的了,我看著左云,我多么希望我可愛的小云子能拉著我去廁所,可惜等了半天沒人理我,于是我只好晃著個虛弱的身子,晃悠悠的走出宿舍,真的我他媽的當時給自己心里的格言就是:“如果不堅強,懦弱給誰看?!?br />
回來的時候我什么都沒說,聽著宿舍里依舊是方輝默默的抱著本英語單詞在那ABCDEFG的背著,然后是冷承默不作聲的安靜和包默,馮峰與左云的調(diào)侃,我默默的注視著每一個人,可能我們活不出來那些名人的路子,就注定平庸一輩子。我暗暗的告訴自己:秦顏,你活的得給我出息點?;斓?,就會哭。
第二天的時候我和左云去了學(xué)校門口不遠的一個小診所,那個診所是特別小的一個地方,估計也就十平方米的巴掌地,我當時問左云我說左云你確定是這里嗎?這地方怎么跟個販賣黑奴的窩點似得,左云扶著我說秦顏你疼成這樣了,還他大爺?shù)拈_玩笑,快跟我進去。
里面房子也不是很高,沒有商店的那種牌子,里面有點陰暗,最外面映過來的是一個棕色的藥房臺子,很小,看不清楚到底里面裝點什么藥品,就看見一個頭發(fā)銀白色眼神并不是很和藹的老太太,手上一個不小的金戒指,散發(fā)出金燦燦的腐朽氣息,我也沒敢多說,人家老太太這架勢我都軟了,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就看著這老太太開門,老太太看著我問我小伙子怎么了?
我說我病了,當時說完了我覺得自己這句話真廢話,不是病了我來這干嘛,參觀一下老太太?真蠢!老太太看看我慘白的臉,虛弱的身子呦呦呦的半天說了一句:“病的不輕啊?!?br />
我都不敢聽下邊的話了,我心里在哪嘀咕,不是吧?奶奶,您別一句話就把我打成原型啊,你可是醫(yī)生,您的話那可不是開玩笑打游戲,說死了摁倆破按鈕就刷刷的活過來的。
你這一句GAME OVER ,誰給我摁START啊,那我這不完了嗎?我說奶奶我就是胃疼,特別疼。
老太太點點頭,看看我的身板接著說道:“來,小伙子,把舌頭伸出來?!?br />
我啊了半天,老太太眼神可能不太好,左瞅瞅,右看看的看了半天,一會兒拿出一個紙包,里面裝著十幾粒白色的小藥片,然后老太太說:“消化的事,吃的東西有點不干凈了,把這個藥回去一天三次,一次兩片,不見好再來找我?!?br />
我點點頭,我激動的我說謝謝奶奶,謝謝奶奶。我心里那是想的我說真不容易啊,和著您老太太的一個消化不好就病的不輕了,那我要是真病的不輕了,您是不是大吼一聲告訴我:“不用看了,直接火葬場?!?br />
從門診出來了以后,雖然胃還是微微的有點疼,但心里還是挺舒服的,畢竟不是什么大病,我想想我說左云我稍微有點餓了,左云說那就去旁邊的粥鋪喝點粥吧,據(jù)說胃疼的人喝粥會好點,我點點頭我說好呢,然后我就跟著左云去了喝粥的地方,我覺得我真挺是個上天的寵兒的,能讓我有這么多的哥們陪著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喝著我最討厭的粥,雖然我沒說,但是我覺得很幸福,濃濃的愛意感覺,那種兄弟情特難得的黏在我的身上,不變的憐愛。
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我沒說話,看著老太太給我的十幾粒藥片,我上去吃了兩片,左云去上課了,臨走的時候他告訴我說,他說秦顏你在好好休息一上午,如果沒事的話下午再去上課也行啊。我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回宿舍的時候我就覺得胃里一陣翻滾,我說不應(yīng)該吧,藥效也太快了吧,我可是剛剛才吃的藥片啊。
然后我回宿舍看著鎖著的門我突然想起來忘了跟左云要把鑰匙了,這可怎么辦???我晃悠悠的捂著個胃的在整個宿舍樓空空的游蕩,這個時候大家都去上課了,長長的走廊過道只有我一個人的身影來回的在宿舍的樓層里徘徊,擺動。
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身穿綠色長裙的阿姨,三十幾歲的樣子,模樣還算漂亮的看著我,估計人家以為我是不是有羊角風(fēng)呢?我沒說話,當時自己覺得自己丟死人了,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人當成羊角風(fēng),我打算上二樓的時候,聽見那阿姨喊了一聲:“同學(xué),你怎么了?”
“同學(xué)?”喊我嗎?滿眼望去,長得像同學(xué)的也就我一人了,于是我捂著胃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心里嘀咕:“現(xiàn)在宿舍也沒開門,我也太倒霉了,怎么回宿舍啊。”
那個阿姨看著我說:“你是不是病了?”
我點點頭本來挺想吼出來的我說病是病了,但可不是羊角風(fēng)啊。沒好意思說話我就在那點頭,我說我中午吃了個不太熟的豆角,就成這樣了,胃里特別疼,鉆心的疼。
那阿姨看著我說:“唉,現(xiàn)在的食堂就這樣,那你怎么不會寢室啊?”
“我……我腦殘,忘記帶鑰匙了?”我總不能這么直白的告訴人家我腦袋有問題吧,于是我晃晃身子我說去看病了,回來他們都走了,回不去宿舍了。
那阿姨點點頭跟我說:“我是咱們學(xué)校的校醫(yī),這樣吧,我這里有間校醫(yī)室宿舍,你先在里面躺會吧?!蔽尹c點頭我說謝謝老師。那阿姨也沒有多說什么,就看著我說道:“我這里也有不少胃藥,要么我?guī)湍憧纯础?br />
我說不用了老師,我躺會就沒事了,剛剛吃過了藥,真的。真的躺一會就沒事了。
那阿姨也就不再多說的看看我,示意我里面的那個房間是校醫(yī)室宿舍,我點點頭自己走進去,校醫(yī)室宿舍并不是很大,放著兩張單人床,一個裝滿藥品的儲物柜子,還有一個大的辦公桌子,具體大的構(gòu)件就是這樣,我熟悉了下環(huán)境,就慢慢的躺在床上,捂著揪著的胃一會就睡著了。
第九章:胃疼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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