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韓景燁最深惡痛絕的行為。其實韓景燁一向仁慈,小打小鬧他不當回事,他做事一般會留有余地,可要真惹火了他,他狠起來絕對會趕盡殺絕。
突然,韓景燁抓起桌上的水果刀,隨手向窗外一甩,那只捉了螳螂正欲飛走的麻雀血濺當場。刀尖穿過麻雀的身體最后插在了樹上,那只可憐的麻雀就那樣被掛在空中,嘴里還銜著那只半死不活的螳螂。
果然是韓景燁,狠起來狠得讓人絕望。
韓景燁看著窗外那只掛在樹上的麻雀滿意的笑了笑道:“還真以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就是最后的贏家么?我倒要看看你這只黃雀的下場是不是跟這只麻雀一樣。”
韓景煊心里有些發(fā)怵,他終是忍不住了,看來這一次他是要下狠手了,韓景燁狠起來,后果不是誰都承擔的起的,縱容了他們這么多年,他終于要清理門戶了。
也好,趁著這個機會,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韓家當家主人。他不插手韓家的事不代表他就不知道,這些年來韓景燁遇到過的偷襲也好,暗殺也好, 有哪一次是外面的人做的?真正敢動韓家的人有幾個?
自韓老太爺去世之后,韓家的內(nèi)斗就越演越烈,各懷心思的幾股勢力明爭暗斗的很厲害。有傳言說韓家的兩兄弟為了爭奪韓家的權(quán)勢早已決裂,一向沒有擔當懦弱無能的哥哥韓景燁設計趕走了有能力有氣魄的弟弟韓景煊。為了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韓景煊自己在外打拼,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事業(yè),以期通過財力的壯大來打敗韓景燁。而韓景燁,在其位不謀其政,作為韓家的繼承人卻根本無力管好韓家的各種事務,只知游山玩水,任大家爭權(quán)奪勢,韓家不復往昔,形同散沙。韓家的幾個長輩不滿韓景燁的作為,幾乎架空了韓景燁的權(quán)利,韓景燁在韓家的老大位置也形同虛設。
韓景煊端著酒杯,站在窗前俯視著這片燈火輝煌的大地。落地窗上映出一個高大帥氣的影子。他看著自己在玻璃上的影子,輕啜一口紅酒,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輕輕的笑了起來。沒有擔當,懦弱無能?他這個哥哥可偽裝的真好,相信不久之后,所有人都會明白什么叫韜光養(yǎng)晦什么叫心狠手辣。
又想起今天遇到的那個人,大概有七年了吧。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見了,沒想到今天卻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
我們都有很多的朋友,遠的,近的,好的,不好的,交情深的,交情淺的。很多時候,朋友是我們最依賴最信任的人,可有的時候,朋友也是傷我們最深的人。所以對于朋友兩個字,我極其的小心,不是我太孤僻,只是我太怕受傷害。――――――――宮雪晗
中午,大家都去餐廳吃午餐了,宮雪晗抱著一盒餅干留守大本營。
這時‘空白’里來了一對男女,男子很是高大,長相出色,簡單的卡其休閑裝穿在身上更是顯得英俊不凡。
那女子簡單的煙灰色短裙,齊耳的沙宣短發(fā),蜜色的肌膚,一支超大墨鏡遮掉了大半邊的臉,但是眉毛中間的一顆小黑痣還是隱約可見。
推門進來的時候,宮雪晗正埋頭吃餅干,看見來人,忙咽下嘴里的東西喊歡迎光臨。那女子看見宮雪晗愣了一下,摘下了墨鏡。
宮雪晗看見來人都要傻掉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動作。
她是菱紗,跟她七年沒見面的菱紗,難怪覺得她眉間的痣熟悉呢。
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想起那些相依相伴的日子,兒時的友誼簡單單純的想忘記都難。她們說過要相依相伴一輩子,還要當彼此的伴娘,可惜,轉(zhuǎn)眼間就各自奔天涯,甚至失去了彼此的音訊。
宮雪晗擦擦眼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再遇見菱紗,她很激動很高興,可是卻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跟她見面。
菱紗一眼便認出了宮雪晗。黑色的小西裝,同色的寬腿褲,敞口的高跟鞋,露出雪白的腳背。白皙的臉龐,脂粉未施,頭發(fā)高高的扎起,耳邊隨意的落下幾縷。雙手交疊在一起,臉上溫溫和和的笑著,靜靜的站在那里,就像幅畫,一如她當年看見的段心如。
宮菱兩家是世交,都是獨生子女,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好的勝似親姐妹。只是高三畢業(yè)她家就移民去了美國,從此跟雪晗失去了聯(lián)系,兩個月前她才從美國回來。
七年了,她輾轉(zhuǎn)打聽她的消息,總是無果。她剛到美國安頓好就打電話給雪晗,可是手機無人接,后來直接關機,QQ、MSN也總是不在線上,給他留言也總是沒有回音,打過幾次電話到宮家,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的聲音,卻不是雪晗,她說這里沒宮雪晗這個人。
那時候她想,宮家是不是搬了家。她一直在等,等著雪晗主動聯(lián)系她,可是一直沒有。她以為,這輩子,或許她們都見不到了,沒想到卻在這家名叫‘空白’的服裝店里碰見。
“是雪晗,真的是雪晗”
好幾年沒見面得兩個人,再次遇見,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笑著尖叫說“你還好嗎?”也不是開開心心的說“某某,我想死你啦”而是抱在一起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場,期間沒說半句話,可見兩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朋友。
兩個女人抱著哭在一起,就像一對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看著自己的老婆哭的梨花帶雨,眼淚婆娑的,秦歐很吃驚也很吃醋。自己的老婆是什么個性,他比她還清楚,他到現(xiàn)在還從沒見她這么哭過,想當初他們鬧分手時,她都只是皺了皺眉毛,現(xiàn)在,她卻哭成這樣,盡管她是高興的,就因為這樣,他才更吃醋,他們結(jié)婚時,她都沒這么激動咧。
秦歐現(xiàn)在的感覺雖然有些醋壇子發(fā)酵的味道,但是此刻嘴角還是不自覺的扯開了一個弧度選擇乖乖的做個背后的男人,準備好紙巾就好。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應該就是他老婆一直在找,一直在想,一直在牽掛的宮雪晗了。她們之間的感情,他一直都了解,甚至菱紗曾說過,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丟了宮雪晗?,F(xiàn)在好了,人找回來了,她也沒有遺憾了。
終于分開了,秦歐適時的遞上紙巾,兩人又破涕為笑。
菱紗突然兇巴巴的對著宮雪晗吼:死丫頭,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一點消息都沒給我留。你不知道我會找你嗎?
宮雪晗笑笑,抱著菱紗的胳膊撒嬌,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尾音拖得很長:菱紗,對不起,以后再也不會了。
秦歐看著情緒急劇轉(zhuǎn)變的兩個人不得不承認,女人善變。
菱紗倒是沒有在空白里多待,簡單的介紹了下身旁的秦歐,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便準備離開。千言萬語,她和雪晗之間想說的話又豈是一兩個小時能說的盡的,況且,雪晗還在上班。
菱紗要走的時候在空白挑了三套衣服,宮雪晗很仔細的給她包好。這時小云和菲菲、麗莎她們回來了。
小云看見了店里的客人,一男一女,女子打扮的很講究,長得也是極美的。男子一身休閑打扮,腕上戴著一支銀色的手表。那手表她在雜志上見過,遙不可及的奢侈品,她男朋友時常指著她對她說“如果有一天我發(fā)達了,我一定要買一支這個牌子的手表獎勵自己”。又看了看宮雪晗遞給那女子的三個購物袋,心里十分的憤恨。怪不的一到中午就催促她們?nèi)ゲ蛷d呢,還自愿留下來值班,以為她是好心,原來是有大客戶上門,自己想吃獨食。
“雪晗姐,你真厲害,我們?nèi)コ詡€飯而已,你就做了筆大生意”
這話是小云笑著對宮雪晗說的,看著小云虛假的笑容,宮雪晗倒也不當回事兒,她知道小云是怎么想的,雖然也很氣憤,但是她還忍的下來,再加上菱紗的出現(xiàn),她是真的很開心,所以一直是喜上眉梢。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沒想到她今天中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說完宮雪晗轉(zhuǎn)身走向柜臺,繼續(xù)啃剩下的餅干。
宮雪晗這樣的表現(xiàn),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炫耀,赤裸裸的炫耀,尤其對小云來說,仿佛宮雪晗是在指著她的鼻子對她說“我就是比你能干,比你運氣好,比你強”一樣,那口氣憋在她的心里,像根針,刺得她疼。
宮雪晗是個極其敏感的女子,跟小云相處了不到一個禮拜她就知道小云對她很不友好,雖然小云在她面前總是笑嘻嘻的,但是她說的話和做的事全都明顯的表示出她很討厭她,甚至是怨恨她。雖然她沒想過要像人民幣那樣做到讓人人都喜歡,但是時時被一個人討厭著,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對于宮雪晗,菲菲一直是喜歡的,感激的。
有次,小云又搶了她的客戶,她敢怒不敢言,只能把悶氣憋在心里,實在沒辦法,便跑去衛(wèi)生間偷著哭。不知道什么時候,宮雪晗進來了,倒沒安慰她,只是一邊照著鏡子一邊說:人善被人欺,何必呢。要知道,我們不是人民幣,做不到讓每個人都喜歡。既然人家不稀罕你,又何必委曲求全的巴結(jié)她?
這些話,雖然讓菲菲心里難受,但是也慢慢看清,有些人真的是不值得去跟她成為朋友的,又何必遷就她?
第五章:有朋自遠方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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