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瑜兩人準備就緒之后便混在送貨隊伍當中跟著余晨一起進皇宮。在宮門口的時候,官兵們把他們攔下檢查貨物,余晨手中拿著皇上御賜的金牌,也沒有官兵們敢攔他們。
但是在官兵檢查的過程中,明瑜和玄輝始終低著頭假裝看貨物,擔心被人識破他們兩個的身份。不過說來也怪,官兵們只看貨不看人,守宮門的官兵也比平時少的多。
檢查過后,官兵放行,進了宮門口,明瑜和玄輝才松了一口氣。
明瑜和玄輝都是進宮,對一切宮內(nèi)的任何地方都不熟悉,也不敢亂跑,只能跟著余晨安頓好這批貨,一切流程都要跟平時一樣。
“那個皇帝老兒到底在哪里?”明瑜始終沉不住氣,一進了皇宮他就開始躁動了,心砰砰跳個不停,他都不知道自己進宮是先找?guī)煾负眠€是先找皇帝好了。
“好好說話,隔墻有耳。”余晨皺了一下眉,低聲說著?;蕦m這種地方不比宮外,每個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如果在宮內(nèi)說話被人抓住什么把柄的話,那是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明瑜不屑的撇過頭去,他現(xiàn)在對永祿帝可謂是越來越?jīng)]有好感了,如果說之前對他尚有點敬重的話,那現(xiàn)在就是對他有更多的恨意。
永祿帝以前為民除害,可是現(xiàn)在卻平添百姓們的傷害,這如此大的反差真叫人想不通啊。
“你們一定要跟著我,不然一切計劃都完了。在皇宮這種地方,路不能隨便走,話不能隨便說,而且還得處處行禮?!庇喑恐烂麒ず托x對這些都是不了解,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時間一一跟他們解說,也就只能這樣叮囑著,希望他們真的能夠聽的進去。
可是明瑜卻根本沒有把余晨的話放在心里,覺得皇宮除了豪華美麗之外,比外面的世界更加黑暗。除了人心最需要提防而已,其他的,他都沒有在意。
玄輝卻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許是在想著怎么找炎笙大師,也或許是在想怎么殺死皇帝為炎笙大師報仇。
“我們先去找?guī)煾傅氖w還是直接去找皇上?”明瑜自己不知道,也只能問問玄輝的意見。
玄輝稍稍回神后,冥思片刻,覺得見不著炎笙大師的尸體就不知道會是什么情況,行事肯定很魯莽,知道了炎笙大師的情況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也不遲。
“先去找掌門吧。皇帝身旁肯定有很多隨從,我們未必接近得了?!毙x說著。
明瑜點點頭,表示認同。
但是皇宮這么大,怎么才可以知道炎笙大師的尸體在哪里?總不可能每個宮每個殿的翻吧?那樣浪費時間不說,也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不要急,現(xiàn)在不可以直接去。我們現(xiàn)在才剛進宮不久,行動可能會被人注意上。等我們把貨一點點的安排好了之后,再去找主人?!庇喑砍銎娴牡ǎ敲奸g卻有股寒氣。他現(xiàn)在也看永祿帝不順眼了,只不過礙于他是一國之君,自己不得不服而已?,F(xiàn)在知道了炎笙大師就是在皇宮被害死的,肯定跟永祿帝逃不了干系,他就特別想將永祿帝分尸,盡管這樣很大逆不道。
明瑜依然不屑,他總是覺得余晨是在貪生怕死,做事思前顧后的,考慮那么多干嘛?有必要嗎?他甚至還覺得余晨不是很在意這件事,畢竟余晨還是莫林寺的外人。
而余晨,卻不是這么想的,也不是這么打算的。他覺得自己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因為炎笙大師,他覺得自己的命都是炎笙大師的了,自然會不顧一切的為炎笙大師做事,就連現(xiàn)在炎笙大師死了,他都想著要為炎笙大師報仇雪恨。
玄輝倒是十分信任余晨,沒有那么多的顧忌,而他自己卻一直心神不寧的。
“靠邊站!”余晨突然道。
明瑜不明白余晨為什么突然會閃身到一旁,而后又表現(xiàn)出畢恭畢敬的低著頭,抬頭再看了看前方,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處正有一伙人在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玄輝自然是知道了前面來人應(yīng)該是身份不低的人,然后拉著明瑜像余晨一樣恭敬的站在旁邊。
等來人差不多靠近的時候,玄輝瞥見了那人身上穿著的衣袍是暗黃的蟒服,原來這個人,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這是太子?!毙x低聲說著,這話他就是想說給明瑜聽的,讓明瑜防著點,不要沖撞到了太子才好。
沖撞太子跟沖撞皇上差不多,一是因為太子是未來的帝皇,二是因為太子是永祿帝唯一的兒子。
明瑜聽聞后抬頭看了看太子,發(fā)現(xiàn)太子一臉的溫文儒雅,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每一步都走得都很穩(wěn)當,舉止投足之間如沐春風(fēng),從里向外透著貴族獨有的氣息。明瑜看的不由出神,這樣跟他年紀不相上下的人可以在這兒享盡世間一切榮華富貴,而他,卻只能跟個粗人一樣整天打打殺殺,還不停的有磨難。
這樣的差距頓時讓明瑜的心里不平衡了,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跟太子殿下年紀差不多,自己卻要受那么多苦,感覺這個世界特別不公平。
當明瑜再次看仔細時,卻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的眉眼長得與他非常相像,就連臉型都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不由一怔,為什么太子長的會和他一樣?
明瑜不敢再看下去了,當太子走到明瑜的面前時,明瑜趕緊低下頭。
等到太子離開了,明瑜還站在原地保持著先前的動作,久久不能回神。
玄輝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異樣,用著特別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明瑜,認認真真的看著明瑜的五官看。
明瑜被他看的有點不自然了,回神后立馬轉(zhuǎn)過頭,避開玄輝的眼神。而明瑜的眼神則是有意無意的看看四周。
玄輝遲疑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師弟,你……有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明瑜聽他的意思,感覺他就是在問太子是不是他的兄弟似的,如果是的話,那個害死他師父的皇帝不就是他的親爹?怎么可能!況且自己還是被拋棄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有這樣一個至尊的親爹?明瑜頓時惱怒起來,也不搭理玄輝。
玄輝話說出口的下一秒就也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他這個師弟可是在莫林寺生活了二十年的師弟啊,如果他的師弟有兄弟的話怎么沒聽見提起過?并且,太子是何等高貴的人,而他的師弟卻是那樣的……粗俗。
“走吧!”余晨看見太子走遠了,也不想再多耽誤時間,只想著趕緊把貨處理好,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找主人的尸體,那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
明瑜聽余晨這么說,也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一路上他都沒有搭理玄輝。
玄輝有點后悔那么沒有顧及的問了那些話,他師弟的脾氣他是了解的,這種問題一般對明瑜打擊都很大。
等余晨將最后一批貨物也安排好了之后,已經(jīng)是夜晚了,計劃終于可以開始實施了。
“師父會在哪呢?”明瑜問了問。
余晨想了想,炎笙大師在宮里的這段時間,永祿帝給了他一個小偏殿單獨居住,而且炎笙大師一般都不出門。
“跟我來?!庇喑勘阋衙麒ず托x往炎笙大師的靜殿走去。
這一路的距離并不算長,可是明瑜卻感覺如同過了幾個世紀一般,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太怕面對他師父的尸體了。曾幾何時,他師父總是那樣威武的站在他的面前,給予他無限的關(guān)愛與溫暖??墒堑纫幌拢姷降膮s是……
明瑜感覺心里在滴血,眼睛一直都是的,他很想哭,可是他強著,只因為師父曾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
好不容易抵達了靜殿門口,三個人站成一排同時盯著那扇門,可是誰都沒有勇氣去推開那扇門,又或者,是還沒有人做好接受事實的準備。
明瑜和玄輝更是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道空方丈的慘死模樣,中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而是某種摧毀人的心智的蠱毒,炎笙大師會不會也是……
余晨終于嘆出之聲,而后上前一步,手放在門上,思索再三,最終一把將門推開,而視線卻不在殿里,而是看著自己的腳下,他也害怕看到。
明瑜和玄輝一直盯著殿里,他們兩個看見殿內(nèi)中央躺著一個穿著袈裟的人時,他們說不出話了,失去了任何反應(yīng),他們的腦袋漸漸變得遲鈍,就連思考能力也喪失了。那種感覺非常難受,很壓抑,壓得他們都喘不過氣來了。
“師父——”明瑜先是喊了一聲,他的眼眶有點濕潤,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因明瑜的強而沒有掉下來,只是在不停的顫抖,就連丫也顫抖得上下振動。
明瑜雙手緊握著拳,渾身都在顫抖,他幾乎是忘了要怎么跑過去了,只是機械的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殿內(nèi)中央炎笙大師的尸體旁。
他跪在地上,看著炎笙大師的尸體,果不其然,炎笙大師的慘死樣跟道空方丈的一模一樣。
霎那間,他再也不住了,淚水如潮水般涌出,他哭,他喊,特多希望師父可以醒來。再次醒來微笑的看著他,再次醒來輕著他的頭喊一聲乖徒兒。
明瑜不??拗甑幕貞浺幌伦釉谒哪X海里逐一放映,讓他看到了自己過去的種種,讓他想起了莫林寺給了他家一樣的溫暖,也憶起了師父對他的好。
明瑜緊緊的握住炎笙大師早已冰涼的手,他看著炎笙大師已經(jīng)發(fā)紫的手指甲和發(fā)黑的雙手,他的心就跟針灸一樣,很疼,很疼。
玄輝和余晨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他們兩個同樣面悲痛的神,痛苦的看著炎笙大師的尸體,他們兩個像明瑜那樣跪了下來,對著炎笙大師的尸體喃喃自語,卻沒人聽得到他們說了什么。
玄輝心里不猜測,掌門和道空方丈到底知道了對方的什么秘密,而讓對方不惜折損力摧毀掌門和道空方丈的神志?對方肯定有什么把柄落在掌門和道空方丈的手里。
第十八章溜進皇宮找?guī)煾?/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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