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試驗(yàn)（上）

    次日，如煙果然開始研制解藥。沒想到如煙還精通醫(yī)藥。如煙把研制場所定在離我所住的屋舍隔壁，來幫忙的侍女還不少。只見那侍女采集了好些藥材在屋里，林林總總共有幾十種，空氣里滿是藥草的香味，聞一聞，我不覺精神大好。

    “加解藥子的根?！比鐭熣f，就有侍女遞給她幾根褐色的根，如煙接過，卻說：“再拿多些。”“只剩這幾根了，要是不夠，可到山中采來?！笔膛卮稹Ｈ鐭熉犃T，便顯出焦急的神色，我急忙說：“我去采來?！?br />
    “你不懂?！比鐭煹?。

    “我懂的，我學(xué)過些醫(yī)術(shù)?！蔽壹泵φf。

    “妹妹對山中地形也不甚熟悉，如何去采？”如煙愁道，“再說采藥很費(fèi)力氣，珍貴的藥材又往往生長在懸崖峭壁之間，尋覓實(shí)屬不易，采摘更不易?！?br />
    “呃……這個……”我答不上話來，但我心意已決，便說：“如煙姐姐指點(diǎn)我便可，妹妹我也不是愚笨的人。”

    這時，旁邊那個侍女便道：“還是我去采來吧！”如煙點(diǎn)點(diǎn)頭，我執(zhí)意要跟去，道：“我若熟悉了地形，日后也好到山中采藥。”如煙見我如此說，便只好同意。

    我笑著跟那侍女出去。不一會兒，我們互相交換了姓名，她說她的名字叫如花，也是無塵居士的貼身侍女。我奇怪，無塵居士身邊到底有幾名貼身侍女？如花告訴我說，一共只有三名，除了我認(rèn)識的這兩位，還有一位如蓮。我又問哪位是如蓮？如花說，如蓮奉命外出，現(xiàn)在并不在山谷，須等她回來我方能見著她。正說著我們走到了懸崖邊，如花問道：“妹妹，可會輕功？”“不會?！蔽覔u搖頭，望著深淵發(fā)顫。

    “那么妹妹如何到達(dá)山谷？”

    “是如煙姐姐帶我飛進(jìn)來的?！?br />
    “既然這樣，那我也帶你飛吧！”如花說著就一把拉著我飛躍而上，輕功不在如煙之下。我吃驚得大叫：“啊——”如花就瞪了我一眼：“怎么？不是死命要跟我同去采藥嗎？為何嚇得這般？”我才知道如花是故意的，似乎對我不滿。我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就這樣一路飛躍上了山谷。

    山谷之上乃是一片蕭條的森林，人跡罕至，陰森恐怖。看得我直有點(diǎn)瑟縮；與山谷中的溫暖如春相比，這里要寒冷許多，我又打了個寒噤。

    “冷嗎？”如花問道，“不如回去吧！”

    我看著如花嘴角泛起的一絲不屑，連忙硬著頭皮回答：“別瞧不起人！我不冷！”

    “哦？”如花幾乎有點(diǎn)驚奇，“是嗎？那好，走吧！”她說著就轉(zhuǎn)身直沿著懸崖邊走去，腳步急快，我連忙一路小跑著追上去。

    “其實(shí)我也會些武功。”我笑著對前邊的如花說，想消除不愉快的氣氛。

    “都會些什么武功？你連輕功都不會，還說自己會武功？”

    “輕功不是我的長項(xiàng)，內(nèi)功才是我的長項(xiàng)?！?br />
    “我九歲就會修練內(nèi)功了?！?br />
    “??？”我吃了一驚，心想，這清潭居的侍女都不簡單。

    過了一會兒，我又沒話找話似的說：“那夢姑也蠻可憐的！”然而，我話一出口，如花卻突然停下來，忽地轉(zhuǎn)過身來看我，那眼神怪異，讓人捉摸不透，我心緊張，只聽見她十分震怒地斥責(zé)我道：“你知道瘋姑的事？”“是啊?！蔽尹c(diǎn)點(diǎn)頭，“你不覺得她其實(shí)也蠻可憐的嗎？失去了至愛的伴侶……”我話未說完，就被如花冷冷打斷：“哼！她自找的，有什么好同情？！你休要再提這個賤人！你別忘記是誰教你中毒的！”我冷不防發(fā)現(xiàn)她的態(tài)度這么冷漠，心里寒了半截，不知道她為何這么忌諱瘋姑，也不知道她為何與如煙的個性截然不同?？磥?，清潭居里并不全是好人。

    我默默地跟著如花小跑著，不敢再言語，生怕說錯了話得罪了她又遭到她的冷言冷語。

    徑直來到一個空曠的懸崖邊緣，如花往下探頭，又叫住我：“你在這里等我吧！我下去采藥！”我便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如花就飛身下去，不一會兒，她手上拿了幾株解藥子躍上來，教我接著，我便接過，她又飛身下去，不多時又躍了上來，手上拿著一株比較大的解藥子，臉上露出欣然的表情。

    我們按照原路返回，如花返到山谷上，丟下一句話：“你既然會武功，我就不帶你下去了！”她說完就很快地飛身落下山谷中，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山崖上尋找著下山谷的階梯。我探了探頭，如花早已不見蹤影，那底下什么也看不見，我東張西望地尋找一個能下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