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瀟湘酒家中干活?”馮君覺得更加詫異了,繼續(xù)在問著。
“嗯,怎么了,不行嗎?還是以為我干不了?”歐陽蘭微微一笑,“我也是個能做事的人啊,你們都以為我做不了,好像千金小姐就不能去干活似的?!?br />
“但是,你這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少恭?”馮君不相信她只不過是單純?nèi)t湘酒家干活。
其實,他這一句話不必問的,也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是的,歐陽蘭對于佟少恭的心意,他是早就知道了。
只不過,以前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所以馮君沒有更多的心情波動,如今好像歐陽蘭對于佟少恭展開了很執(zhí)著的“追求”攻勢了,這讓他的心情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滋味?是的,因為他對歐陽蘭的感情比較特別,只不過是他自己不想表達(dá)出來。
這份好感,是否已經(jīng)成了真正的情愫,他自己說不清。
但是每次當(dāng)歐陽蘭有些什么奇異的情感表現(xiàn),總會牽動他的心神。
只不過,他是不會嫉妒佟少恭的,畢竟和佟少恭是好友。
就算最終他們倆真的喜結(jié)連理了,他也只是會祝福他們。
看到馮君的詢問,歐陽蘭的眉宇之間又浮上了憂,搖了搖頭,嘆氣道:“還沒有,我只不過是去瀟湘酒家去做事而已,這樣可以跟他更近一些,但是,他還沒有同意,我們現(xiàn)在還只不過是普通的好友罷了?!?br />
“少恭也真是的,有你這樣的女孩都主動表示了,他難道還是個榆木腦袋?哈哈?!?br />
馮君開始調(diào)侃起了佟少恭。
“他可不是榆木腦袋,他是鐵石心腸?!睔W陽蘭搖了搖頭,臉上有著隱隱的傷心之,冷笑道:“我對他還不夠好嗎?可是他,就裝糊涂,每次都不肯跟他有什么表示,哼,討厭的家伙!真是個討厭的家伙。”
她嘴上說著討厭,其實只不過是一時發(fā)著不滿的情緒,馮君看得出來,她在說討厭的時候,眼神中還是存在著某種特別的情意的。
于是他輕嘆了口氣,又微笑說:“別著急,蘭兒,少恭那個人不是個急子,你就也別著急了,所謂的好事多磨,你們可能要經(jīng)歷一些坎坷,然后才會最終團圓相守吧,呵呵?!?br />
“君哥,你真的好貼心啊?!睔W陽蘭輕輕說,“如果他像你這個樣子就好了,唉!他不像你這樣,就算只不過有你的一半都好了?!?br />
“少恭原本是個熱心人,可能在感情上比較慢熱吧,所以你就不能著急,慢慢來,他總會心動的。”
馮君只得又鼓勵對方,但其實,內(nèi)心深處的滋味更加不好受。
他真的像他表面上那么灑嗎?那么的不介意嗎?
歐陽蘭卻看不出來,她看不出對方在微笑的同時,眼底的那么一抹落寞。
所以,她的心情不久就好了了起來,甚至到了馮君的近前,拽起他的手臂輕輕搖晃著,笑靨如花地說:“謝謝你!每次見到你后,我就開心了好多呢?!?br />
“是嗎?那我很榮幸。”馮君玩笑地說著。
“今天我真的是來對了,現(xiàn)在不怎么氣悶了?!睔W陽蘭笑得果然燦爛了不少,“我該回去了,嗯,那個家伙不來安慰我,有你安慰我,我的心情也一樣能好起來!”
她說著輕盈的轉(zhuǎn)過身,就像是只小鳥一般。
劉姝碧在和佟少恭談著話。
佟少恭仍在說:“娘,我真的不喜歡歐陽蘭,你就不要勉強了?!?br />
“什么不喜歡?你怎么能這么說,蘭兒有什么不好的,你說!她有什么不好的?像她這樣的姑娘,像這樣的千金小姐,能跟咱們家來結(jié)親,就算是有點委屈她了呢,你居然還說這句話?!?br />
劉姝碧在大加指責(zé)著兒子。
佟少恭無可奈何地?fù)u著頭,“娘,她的身份又怎么樣,我最多只能將她當(dāng)成是妹妹看待,如果是妹妹,刁蠻任些就算了,我可以包容她一下,是朋友也罷了,我也可以容,但如果跟她成親的話,讓她做我的妻子,這是不行的?!?br />
劉姝碧又急又氣的,“你這孩子,真不懂事!我跟你說了吧,成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會由得了你自己做主的?所以我們現(xiàn)在認(rèn)定了這一門親事,少恭,你就不要胡鬧了,反正歐陽蘭將來肯定就咱們的兒媳婦?!?br />
佟少恭聽得實在不想再聽了,于是也不再說什么,甩袖就轉(zhuǎn)身離開。
“少恭!少恭……你站住,不要走?!?br />
佟少恭沒有站住,反倒走得更急促了。
“你這孩子,我還沒說完呢?!?br />
劉姝碧更加生氣,但她的叫喚之聲不管用了,佟少恭不久就走出了視線范圍。
林繡月悄悄伏在外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然后,她又躡足退開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內(nèi)。
她的心情很沉重,很不好受。
沒錯,佟少恭對自己很好,但他終究是不能違背家里的意愿吧?
他怎么可能不聽父母的話,完全放棄歐陽蘭呢?
就算他不喜歡歐陽蘭,但在古代,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她是早就聽說過的,一般子女是做不了主的,這在她那個現(xiàn)代的小腦袋里都有了清晰的意識,又不是自己生活的那個年代,自己想喜歡誰就喜歡誰。
唉!林繡月想到這里,輕輕嘆了口氣。
她覺得很郁悶,很擔(dān)憂,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期待什么。
一旦有所期待的話,最終演化來的就會是失望。
她又想起了當(dāng)初在那個時代,遇到了趙亭軒的事,自己體驗過心碎失望的感覺了,難道這次又會再次體驗到嗎?
對于失望,她真的不想再品嘗,那種感覺,也不愿意再回顧。
現(xiàn)在就放棄了希望,或許將來受到的傷害會化為無形。
想到了聽佟少恭,卻還是免不了一陣失落與惆悵。
自己好不容易又心動了的對象,看來注定又是個沒有結(jié)局的結(jié)局。
唉,為什么每次總是這樣呢?林繡月有些不甘心,不服氣,卻還是只能接受現(xiàn)實,接受這個無奈的現(xiàn)實。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她沒有再主動跟佟少恭有什么接近。
似乎日子變得平靜了些。
只不過,當(dāng)每次總是會被歐陽蘭逮住機會就戲弄與嘲笑而已。
歐陽蘭會一次次的想辦法來為難林繡月,林繡月起初只是盡量讓,反正自己也沒打算跟她爭什么了,何必還要斗氣,但歐陽蘭看到她這樣,反倒認(rèn)為她好欺負(fù)。
某一次兩個人在后院時,林繡月端著泡好的茶水去前邊給老爺夫人送茶,卻讓歐陽蘭中途攔截住,隨意和她閑扯起來,然后就抬手將茶盤給撞翻了,歐陽蘭還裝作是無意的動作。
林繡月這一次又急又氣,她分明看到對方是故意的。
“歐陽小姐,你干什么又撞倒我的茶盤?這是要給老爺夫人送去的!”
“哎喲,我是無意的啊,你沒看出來我是無意的嗎?你自己再去泡一次就行了。”
歐陽蘭撇了撇嘴,似乎有不屑之意。
“你……你根本就是有意的!”林繡月覺得好生氣,實在不想再了。
“我是無意的,你不要污蔑我,我干嘛有意的去撞你?別忘了,在街上你撞過我,你也說是無意的,難道那一次你是有意的么?”
歐陽蘭開始腰敘說,沒有給對方機會,反倒還翻起了舊賬。
林繡月實在對她很頭疼,這個人讓她真的有一種敬而遠(yuǎn)之的感覺。
實在不想見到她了,就算是在瀟湘酒家中,也不想見到她,但可惜沒有辦法避開,她總是要糾個不停,這到底算什么。
“那次我當(dāng)然是無意的!何況錯不在我,你也有份,這次,算怎么回事?距離這么近,你沒看到我手中端著的茶嗎?為什么要抬起手臂,往這邊靠近,說你不是有意的,誰會相信?”
林繡月也強的說著,她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歐陽蘭的柳眉豎了起來,大聲道:“你這個丫頭,實在不要臉啊,還敢污蔑我?你有什么膽子敢這么做?仗著有少恭哥哥給你撐腰么?”
“我才不像你呢,有老爺夫人給你撐腰,所以就算少爺不喜歡,你也天天著不放……”
“你,你說什么!”歐陽蘭似乎大為生氣,忽然揚起手,就揮出了一巴掌。
“啪”地清清脆脆的一聲,打在了林繡月的面頰上。
林繡月當(dāng)時給打愣了,左手立即捂住臉頰。
歐陽蘭冷笑,“你這么不要臉的丫頭,就該被狠狠的打一下臉?!?br />
“夠了,歐陽蘭,你太過分了!”
佟少恭從后邊趕了上來,看到這情景,似乎是無可的樣子。
“走,歐陽蘭,你立即就給我離開瀟湘酒家!”
佟少恭發(fā)了狠話,對于林繡月的挨打,他覺得心疼,更覺得對于歐陽蘭有著無法受的憤怒,只不過他是有教養(yǎng)的人,也不喜歡隨隨便便打人,尤其是打女人,否則的話,他真想打還給歐陽蘭。
歐陽蘭又覺得委屈了,叫道:“你趕我走?”
“我先前對你還能容,認(rèn)為你不會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現(xiàn)在看來我錯了。”佟少恭臉上是懊悔之,“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到瀟湘酒家來,現(xiàn)在,你走吧!現(xiàn)在瀟湘酒家真的不需要你再留下去?!?br />
歐陽蘭咬了咬,“你不趕她走,反倒趕我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恨你!你太過分了?!?br />
佟少恭對于歐陽蘭有些絕望了,明明是她自己過分,卻總是在想著別人過分,從來不會想到自己的問題,對于這樣的女孩子,他除了搖頭,實在是沒有想法了。
就在他們激烈爭吵的時候,劉姝碧已經(jīng)現(xiàn)身。
“繡月,我要的茶被打翻了?”
她一出現(xiàn)的口氣就相對不對勁,讓林繡月有些忐忑。
“夫……夫人,我立即回頭去重新泡茶去。”
她端著盤子就想走,劉姝碧卻以十分嚴(yán)肅的語氣在說:
“不用了!”
第二十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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