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老人的話語,許多人都是驟然間失去了信心,據(jù)老人所說,他已經被關押了三十多年,在這三十多年里,曾經有無數(shù)人想要逃離這地牢,幾乎是每個兩個月便有一次,但是卻沒有一次成過。
試想一下,一年當中有多少次月圓之夜?每個兩個月便發(fā)動一次,三十多年里至少也有一百八十多次的了吧,可是就連一次都沒有成過??上攵@邪神部落的實力有多么強大,防備又有多么森嚴了。
看著眾人那副頹然的神,段天不一陣焦急,有希望才有動力,有動力才能成,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眼下這些人如果連最基本的希望都喪失了,那就真的只能束手待斃了。
“各位,請靜一靜,聽我說一句?!笨粗畴s的人群,段天知道,必須要有人站出來引領,才能夠讓這些人恢復一點斗志。
可是段天的話語并沒有人聽從,依舊是一副頹然而又絕望的神,嘴里不斷喃喃念叨著:“我不想死,我不想被當做祭品……”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段天不搖了搖頭,看來必須要展一下實力,才能夠震懾這些人,才能夠給予這些人一點希望。
一念至此,段天當下便是一聲大喝:“都給我安靜點!”
元力匯聚于喉間,使得段天的聲音徒然增大了數(shù)十倍,震得整座地牢都劇烈地震顫了起來,所有人只感覺耳膜仿佛將要破裂一般,嗡嗡作響,當下不駭然地抬頭看著眼前這略顯削瘦的身影。
眼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段天這才悄悄松了口氣,眼睛森然的掃過四周,道:“大家不必如此灰心,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拼死一搏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如果頹然的坐以待斃的話,那我們誰也活不了?!?br />
被段天眼神掃過的人均是渾身一顫,所有人都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少年恐怕并不簡單,其實力必然是難以估計。
“可是,前面那么多人都失敗了,我們難道就能例外嗎?”盡管被段天的威勢所懾,但是依舊有人提出了疑問。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如果連自己的命運都不敢去爭取的話,你還算個男人嗎?人死有重于泰山,有輕于鴻毛,我們爭取了,抗爭了,就算是失敗了也無怨無悔,但是如果僅僅是坐以待斃,怨天尤人的話,就算是死了也沒人看得起你?!倍翁斓穆曇粼郊拥纳洌抗庾谱频亩⒅乩萎斨械娜藗?,一字一頓的說道:“眼下,我們已經別無選擇,逆,尚有一線生機,順,便是萬劫不復。你們如何選擇?”
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一名少年猛然抬起了頭,目光閃過一絲堅定,道:“橫豎都是一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爭!”
“對,橫豎都是一死,我們要為自己博出一條生路!”有了第一個人做示范,其他人紛紛效仿,頓時一股壯烈的氣息彌漫在這個潮濕的地牢當中。
“很好,既然大家都決定拼死抗爭,那我們就先來計劃一下?!倍翁斓哪樕辖K于出了一絲笑容,招了招手,招呼眾人過來,商量起了如何逃生的計劃。
“如大家所見,我們現(xiàn)在身處的這個地牢乃是建立在底下的,四面的墻壁之后都是厚實的泥土,想要破墻而出是不太現(xiàn)實的,說不定一個不小心便是會弄塌這座地牢,將大家統(tǒng)統(tǒng)埋葬。而唯一的出口便是我們頭上的這個,可是這太高,以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到達。為今之計,唯有將計就計!”段天手指不斷的指點這四周,將自己腦海當中的構思不斷講述出來。
“嗯?將計就計?什么意思?”頓時有人不解的撓著腦袋問道。
段天這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身處上古時期,許多成語和典故都還沒有發(fā)生,段天也懶得解釋,當下便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過幾天便是月圓之夜了,到時候邪神部落的人會來這地牢當中將我們帶走,那便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只要我們將前來提人的邪神族人控制住,那我們大家便是會有一線生機。當然,想要制服那些邪神族人,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我建議,到時候所有修為較弱的人全部躲在偏僻的角落當中,實力較強的人則站在顯眼的位置,他們必然會率先將這些處于顯眼位置的人提出地牢,那時我們便發(fā)動突然襲擊,一舉將之制服?!?br />
“嗯?!甭犅勚翁斓脑捳Z,所有人都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么,現(xiàn)在請所有修為達到了元液期的人自行站出來吧。”眼看大家都認同了自己的計劃,段天繼續(xù)發(fā)號施令。
“……”隨著段天話語的落下,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地牢當中一共有著三十多人,據(jù)段天的觀察,處于元液期的至少有著七人,但是卻沒有人站出來。這也難怪,人都是怕死的,首先站出來的人必然會將自己推向風尖浪口,在場這么多人,而每個月圓之夜邪神族只會抓走十五個人,也就是說剩下的那些人起碼還能多活半個月,面臨死亡的時候,就算能夠多活一分鐘也是好的,自然沒有人肯當這個出頭鳥。
眼看著所有人都突然沉默了,段天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煞氣:“事到如今,你們還猶豫不決什么?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br />
在場的人依舊沒有人動彈。
“既然沒人肯站出來,那我就自己指定了?!倍翁斓哪槤u漸的冷了下來,當下寒聲說道。
“反正早晚都是一死,我圖庫豁出去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終于有人率先站了出來。
“很好,還有誰,自己出來吧?!倍翁斓哪樈K于略微緩和了一些,對于這些自私自利的人,段天實在是感到一陣無語。
“罷了,就讓我拼了這條命,來換取那一線生機吧?!彪S著段天的目光掃過,再次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我們也舍命陪君子了。”有了領頭的人做示范,當下又有六個人站了出來。
“嗯。很好。你們都是好樣的!接下來所有練體后期的人也都站出來吧。”微笑著點了點頭,段天感應中所有處于元液期的人都已經站了出來,可是距離十五人還差了不少,當下段天繼續(xù)說道。
這次沒有人再猶豫了,十二個處于練體后期的人全部站了出來,段天隨即伸出了手指,按照自己的感應,指定了其中六個實力最為接近元液期之人。
“好了,你們十四人跟我過來,我們來商量一下具體如何出手?!比藛T選定完畢,段天伸手一招,對選定的十四人說道。
當下十四個地牢當中最為強大的高手便隨著段天蹲在了角落當中,小聲的商量起了具體的細節(jié)。
就在段天等人開始商量具體出手細節(jié)的時候,那位猶如骷髏般的老人再次顫顫巍巍的躺了下去,將完全隱藏在了陰影當中,眼里隱蔽地閃過了一絲陰森的寒芒。
“好了,我們到時候便按照所剛才商量的細節(jié)同時出手,爭取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制服那些邪神族人?!焙芸欤瑤兹吮銓⒂媱澋募毠?jié)商量好了,段天揮了揮手,眾人便紛紛散開。
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悄然流逝,轉眼便是四天過去了。
“明日便是月圓之夜,大家注意按照計劃行動?!逼杆懔怂銜r間,段天面肅穆地對著地牢當中的人說道。
“嗯,放心吧,不會出現(xiàn)疏漏的?!彼腥私允青嵵氐攸c頭,強行壓下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各自找定了位置坐下。
夜,漸漸深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眾人早早的睡下了,準備養(yǎng)好精神以便迎接第二天的戰(zhàn)斗。
地牢中,悄無聲息,驀地,那位猶如骷髏一般的老人突兀的睜開了雙眼,目光悄然掃過四周,嘴角出一絲森冷的笑意,隨后伸出干枯的手臂探入懷中,取出了一柄彈弓,隨后又從身下?lián)炱鹆艘活w石子,咬破,吐出了一小口鮮血,瞬間便將小石子染紅。
做完這一切之后,老人嘴角的笑容愈加的邪異了,毫不遲疑的將小石子套進彈弓之中,用了一拉,瞄準了上方的出口。
就在老人即將手指一松的剎那,一只大手突兀地伸出,一把將老人持著彈弓的左手壓下。
老人頓時臉大變,駭然的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面前的段天,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老人家,好興致,這么晚了還有這閑情逸致玩彈弓啊?!倍翁斓淖旖菗P起了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掃了一眼老人手中的彈弓,調侃道。
就在段天話音剛落的時候,那十四位被選中的人也紛紛站了起來,目泛寒意地盯著老人,老人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漏了。
“你……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當下老人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我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嗎?”段天冷冷一笑,戲謔地看著老人。
“額……”老人聞言頓時一滯,貌似人家還真沒必要告訴自己,可是老人自認為并沒有出馬腳,難道眼前的這小男孩有看穿人心靈的本領?
“呵呵,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必須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倍翁煲琅f是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越是如此便越是讓老人感到心寒。
“好,你問吧。”略微一沉吟,老人實在是好奇,當下不住說道。
“第一,你是不是這邪神部落的人?”段天立刻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默默的點了點頭,老人并沒有否認。
“嗯,第二個問題,你既然是這邪神部落的人,那你應該知道這邪神部落當中到底有多少強者,元液期以上一共有多少人,一一給我道來?!崩先说幕卮鸩]有出乎段天的預料,當下段天又是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這……”老人沉默了,眼中不斷地閃過一絲絲地掙扎之,身為邪神族人,老人一直將部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然也不會甘愿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當中做一個臥底了,可是老人又實在是不甘心,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別發(fā)現(xiàn)的,一時間老人陷入了兩難的進地。
良久,老人終于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目光復雜地看著段天,道:“我們部族如今一共有著十名元液期高手,修為最高的是達到了元液中期的族長,其余人等全部都是處于元液初期?!?br />
“哈哈,老人家,您當我是白癡嗎?”聞言,段天頓時大笑,身為方圓萬里之內最為強大的部落,邪神部落怎么可能僅僅只有十名元液期的高手?就連那烏雅部落都有著七名元液期高手了,更逞論是這稱霸萬里之地的邪神部落。而對于老人所說的,邪神部落當中的最強者是處于元液中期的族長,段天自然是更加的嗤之以鼻了,要知道,自古以來,沒有遠遠超過其他人的實力,是根本無法實現(xiàn)稱霸這一目標的,假如實力相差不大,對于邪神部落這種惡劣行徑,其他幾個部落早已聯(lián)合起來將之毀滅了,可是邪神部落如今依舊是無人敢動,這就說明了,邪神部落的實力早已遠遠超出了其余的部落。
“你……”老人的鬼話再次被段天一語道破,頓時使得老人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我數(shù)到三聲,假如你還不說實話,那我就只能送你上路了,死后你也只能做個糊涂鬼了。”眼看老人遲遲不語,段天的眼里頓時殺機一閃。
隨著段天的話語落下,一陣寒意立刻籠罩了老人,老人不住打了個哆,抬頭看了眼出口處,心中不暗暗焦急。
老人的神情自然是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段天的眼中,段天心中不發(fā)出一聲冷笑,這老頭接二連三地被自己識破,此時已然有點方寸大亂了,甚至已經開始掩飾不住自己的內心所想了。
“怎么?還想拖延時間?你信不信我可以在你發(fā)出聲音求救之前便將你擊斃?”段天猛然踏出一步,元力轟然爆發(fā),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向前壓去。
隨著段天一步的踏出,整座地牢溫度突然驟降,老人只覺得渾身一寒,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立了起來,心靈的防線頓時再次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
“怎樣?你是說還是不說?”段天借助著一步之威繼續(xù)逼問。
“我……”老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四肢不住劇烈顫抖了起來,一滴冷汗順著他那干枯的骷髏臉滴下。
“好,既然你不肯說,那你就下地獄去做一個糊涂鬼吧!”段天眼里寒光一閃,閃閃電般的伸出右手,手指彎曲,大拇指和食指一下子便住了老人的喉結。
第十二章 將計就計 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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