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她帶回原來的房間?!鄙蜷L寧微嘆了口氣,小丫頭的倔強實在讓他無可奈何。
江左應(yīng)聲,轉(zhuǎn)身出去的剎那卻被沈長寧再次喊?。骸叭绻龁柶鹞?,就說我有事離開了?!?br />
樓梯口,曹清清抱著雙膝蹲坐在地上。
這個天氣,木質(zhì)地板上都似乎傳著涼氣。從酒吧出來到現(xiàn)在,她一直只穿了一條無袖短裙。剛才從車?yán)锍鰜淼臅r候披著沈長寧的西服還沒有感覺,這會兒真是凍得哆嗦。
“曹小姐,這里是郊區(qū),周圍沒有大的建筑物,晚上會很冷。您這樣坐在這里一晚上扛不住,回房間去吧?!苯箝_了樓梯的燈,頓時亮了一輛。
曹清清頓了頓,沒有動作。
“先生臨時有些事,已經(jīng)回去了。”江左又加了一句。
曹清清回頭看了他一眼,雖有些不相信,但還是跟著一起站起來。
其實在樓梯口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候她就開始后悔了,剛才干嘛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不然也不至于在這里吹冷風(fēng)啊。
只是面子使然。
沈長寧果然沒有食言,第二天就讓江左把她送了回去。
回到家里的時候,還是早上,曹民不在家,大概又是一夜未歸。
曹清清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和弟弟溝通,爸爸去世之后,曹民成了她唯一的親人。她不知道兩人之間僅剩的那點溫存還能堅持多久。
昨晚沒睡好,曹清清本想洗個澡補會兒覺,卻見有電話進(jìn)來。
是唐瑭。
“喂,沁兒,你沒事吧?”唐瑭略帶擔(dān)憂的聲音響起。
她又接著道:“昨晚上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我回包廂的時候你已經(jīng)被沈長寧帶走了。幸好,幸好沈長寧趕來了,否則......”唐瑭沒有接著往下說。
“我沒事,別擔(dān)心。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會準(zhǔn)時去上班的?!?br />
“沁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是實在不喜歡,要不就換個工作吧?”唐瑭試探性的問道。她也確實只是嘴上這么一問。
自從那天在酒吧里見到沈長寧之后,唐瑭發(fā)現(xiàn)自己大概真的是被這個男人吸引了。
他的一舉一動,他眉目間的那種深情,真的讓她沒有辦法忘掉。
而曹清清,是她和沈長寧之間唯一的橋梁。
如果曹清清離開酒吧,那么她大概就見不到這個男人了。
“沒事,我會去的?!辈芮迩遢p聲道。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什么都不用考慮想不去就不去,但現(xiàn)在,她需要靠這份工作來養(yǎng)活她自己啊。
“好,那我晚上等你?!碧畦┯终f了幾句,掛了電話。
——
晚上,橙子酒吧。
曹清清換了衣服從化妝間出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一些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是有些害怕。
她不理解,明明昨天她發(fā)生的是那樣的事情,為什么那些人會用那樣的眼光看她。
曹清清沉了心,想找個客人坐下去,可人家一看是她,紛紛換了座位。
一連幾桌,都是一樣的情況。
曹清清郁悶地在吧臺前坐下,正逢杰哥在調(diào)酒,一套動作下來讓人眼花繚亂。
曹清清百無聊賴的坐著看他,杰哥問道:“小美女,怎么不去干活兒?”
曹清清雙手撐著腦袋看他:“杰哥,怎么感覺今天他們都怪怪的?!苯芨缢闶遣芮迩逶诔茸泳瓢衫镎J(rèn)識的第二個人,雖然有時候為人不正經(jīng)了些,但卻也關(guān)照她。
杰哥但笑不語。
曹清清見狀更看不懂了,疑惑地問道:“你知道?”
杰哥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看著她。沒有擺明了說,而是湊到她跟前,神秘兮兮的問:“秦氏總裁那么有錢,還舍得你出來上班?”
一句話,曹清清瞬間懂了。
昨天沈長寧抱著她離開酒吧大概這里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曹清清垂下眸子,滿眼冷淡:“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杰哥顯然不信:“我昨天可看到某人摟人家脖子摟的可緊,我看那沈總臉色都變了?!?br />
曹清清聞言,臉頓時紅了。
她昨天真的是被嚇到了,當(dāng)下也顧不得其他了。誰知道這樣的舉動竟讓人誤會成了因為害羞而抱緊沈長寧。她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她忽的開口:“你還沒說呢!”
“我說什么?昨天那秦氏總裁可是命令說了,以后誰要再敢為難你,必死無疑?,F(xiàn)在誰看見你不禮貌性的躲躲?”
曹清清:“......”
她沒有說話。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呀,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币膊恢怯幸鉄o意,杰哥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曹清清想著,這些天沈長寧的舉動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沈長寧對她好??墒沁@有什么用?在她心里,始終過不去父親的那道坎兒。
“沁兒?!碧畦┑穆曇魝鱽恚芮迩遛D(zhuǎn)頭去看。
唐瑭站著,正對著曹清清的背,她扶著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先抬頭朝杰哥打了個招呼,繼而俯身湊在她耳邊:“沁兒,告訴你件事?!?br />
“什么?”
“昨天欺負(fù)你的那個林少,據(jù)說今天早上股市大跌。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沈長寧肯定做了什么?!?br />
唐瑭的聲音環(huán)繞在曹清清耳邊,她沒有說話。
唐瑭又接著道:“我估計,你以后在酒吧里可能生意會比較......”唐瑭沒有接著往下說,但是她想要說什么曹清清還是知道的,生意冷淡嘛。
沈長寧的人誰敢動?
“對了?!碧畦┖龅拈_口,像是要避開杰哥一樣,她拉著曹清清在一處人少的位置停下:“沈長寧這樣做確實挺影響你生活的,畢竟當(dāng)初是他害死了你爸爸,現(xiàn)在又纏著你。”
唐瑭邊說,邊觀察著她的表情:“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
“那能怎么辦?”曹清清如今自己心里也有些亂。
“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也是開酒吧的。離你家也不算太遠(yuǎn)。最主要是......沈長寧應(yīng)該找不到你。有沒有興趣?你想想,想好的話隨時告訴我?!碧畦┯旨恿艘痪洌骸澳惴判陌桑铱墒悄汩|蜜,一定不會框你的。”
曹清清點頭:“我再想想?!?br />
她一向不是個善言辭的人,更何況在這里上了將近一個月的班,別的不說,還是認(rèn)識一些人的。要是換了地方,還得從頭開始。
“好。”唐瑭幫她理了理頭發(fā)和身上的衣服,兩人重新回到吧臺前坐下。
第二十章:回房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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