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詭異的地方是,我的身上卻絲毫沒有變化。
按理說我與活尸有過親密的接觸,即便發(fā)生異變也應該是我才對,可現在為什么是曉峰身上長出了和活尸一樣的白毛,而我卻安然無恙?
而且看到曉峰這個樣子,我開始擔心起他來,這白毛很顯然是肉菌的孢子,說白了,和蛪蟲如出一轍,都是靠人體來寄生的。
曉峰自己也嚇得不輕,但他還算鎮(zhèn)靜,他說:“小遠哥,如果我變成了另一副模樣,請第一時間殺了我。”
我突然覺得喉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我深吸一口氣說:“你別亂想,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然后我摸出瓷瓶倒出一顆紅奩妙心丸遞給曉峰,這肉菌說白了也是尸氣滋養(yǎng)下生長出來的一種東西,紅奩妙心丸或許可以阻止它的生長,但是自從進來之后曉峰已經吃了太多,這東西會讓血液流動速度降低,也是有毒的東西,所以不能多吃,因此我不敢多給曉峰,只倒出一顆讓他先穩(wěn)住身上的這些白毛。
曉峰接過吃下去,這時候變成白毛猿猴的活尸已經到了石棺的另一邊,而且同時我聞到了一股劇烈的腐尸臭從它的身上傳來,即便隔了這么遠味道依舊很濃,而且這味道不是它身上的尸油味。
也就是說,自從它的身體長了白毛之后已經開始腐爛,這些尸臭就是腐爛的皮肉散發(fā)出來的。
我看一眼曉峰,他還好,估計身體里有紅奩妙心丸的藥效,還沒有產生與活尸一般的景象,但是我知道這也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并找到祛除這東西的方法。
我們繞過石棺,已經來到了后殿入口處的位置,我和曉峰急忙往外走,可是走了幾步我覺得不對勁,這活尸好似突然定格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即便我們已經起身離開它都一點動靜沒有。
我停下回頭去看,只見這活尸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具長毛尸,白色的長毛直拖到地上,而且在它的身上,我看到了腐尸水正順著長毛流出來,也就是說我的猜測沒有錯,它的尸體的確開始腐爛。
一時間我有些猜不透這其中的原因,因為造成它身體腐爛的原因很多,有可能是因為玉封的墜落,也有可能是因為身上的這些白毛,而我最不愿看到的答案就是因為白毛而腐爛,那意味著曉峰有可能會變成和它一模一樣的模樣。
而且活尸的變化不單單只是這樣,接著我看到了它為什么會停留在原地的原因,因為只是瞬間的夫,它就變成了一具骨架子。
只見腐爛的皮肉大塊大塊地從它身上墜落,白毛也隨之墜落,原本看似無恙的身體,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已經變成了一個骨架子單薄地立在那里。
接著骨架子“啪”一聲倒在地上,看得我一陣陣心驚。
曉峰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本來這種場面并沒有多可怕,可怕的原因只在于這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只要想想自己也會變成那樣子,已經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我安慰曉峰:“你不會有事的!”
在說這話的同時,我已經打定了主意,或許找到薛會有法子,而他就在這個墓里,即便是掘地三尺我也將他給挖出來,因為我不能讓曉峰以這樣駭人的樣子死去。
有時候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剛剛才在心里打定這個想法,和曉峰才出來到墓道里就看見了薛。
他看見我們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他依舊保持著千篇一律的表情,除了多看了一眼曉峰,什么表情也沒有。
我還沒開口,已經聽見他用一貫的口氣說:“他已經中了尸毒?!?br />
這時候我也沒工夫去計較薛的冷漠,我問他:“那為什么我沒事,而曉峰卻變成了這樣?”
薛說:“你身上有死神香,墓里面的這些東西奈何不了你?!?br />
“你說的死神香就是你給我涂的那種尸油?”我問。
薛沒回答,那就是表示了默認,他說:“曉峰身上的尸毒發(fā)作的很快,現在他的血液流動慢,所以還不明顯,等藥效一過就會變成你們見到的那樣?!?br />
薛看了一眼后殿,即便不用看,他應該也知道那里發(fā)生過什么。
我說:“那么給曉峰涂上死神香不就可以了?”
薛說:“沒用,死神香只是讓這些東西不敢近你身,對于曉峰的情況卻沒用?!?br />
我對薛這種冷漠的神情急了,干脆直接問道:“那你有沒有可以救曉峰的辦法?”
薛依舊是那種麻木的神情,可是他卻說:“有?!?br />
我看著他那冷漠嚴肅的表情卻說出這樣的話,覺得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興許我真是急了,被薛這么一氣已經口不擇言道:“那你怎么不早說!”
而薛還是那副表情:“你沒有問我?!?br />
說著薛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后打開瓶塞放在曉峰鼻子下讓曉峰聞了聞,我看見曉峰皺起眉頭,似乎這是極難忍受的味道,然后薛收回手將塞子重新塞上,接著曉峰就接連不停地打起噴嚏來,而且是一連打了十來個。
我問:“你給曉峰聞的是什么東西?”
薛回答:“這個墓從某種程度上說與一個陷阱也無太大差異,寢殿里懸棺里的活尸身上有一種特有的尸香,這種尸香說白了就是一種尸毒,聞到香味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將尸毒吸了進去,在墓里倒也沒事,可是一旦離開墓遇到新鮮空氣,尸毒就會發(fā)作。”
薛說的這個我已經看到了下場,王大頭就是例子,所以我們才會被困在墓里面不能出去。
薛接著說:“可是這樣的安全也僅僅只限于明殿和寢殿,后殿里面的情形你也看見了,這種尸香會吸引里面的另一種尸毒,這種尸毒生長之后就是你看見的白毛,尸毒植根在身體里,繁殖生長,人體就成了寄主。”
聽薛這么一說我算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具活尸會變成這個樣子,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后殿里的空氣里一定滿是這種尸毒。
薛則繼續(xù)說:“我給他聞的這東西可以殺死這種尸毒?!?br />
可這是什么東西,薛卻并不愿意說,他不說我也沒追問,只要曉峰沒事就好,我問曉峰:“你感覺好些沒有?”
曉峰打完噴嚏之后似乎顯得有些蔫蔫的,他說話也很無力,我只聽見他說:“我覺得頭好暈,全身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
我注意到他的確是將身子靠在墻上,這應該是尸毒被殺死時候的適應癥,于是我扶住他,薛則什么也沒說,他拿著小瓶來到后殿入口處,打開小瓶的塞子將它放在了地上,然后就在一旁等著。
我問:“你這是在干什么?”
他回答說:“雖然我和你都不怕這東西,但存在就是威脅,所以趁早解決?!?br />
薛一貫冷漠的語氣配上他沒有表情的面龐,顯得很肅殺,給人一種很深沉的壓力,讓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離他遠一些,而這種遠離,更多的是敬畏。
接下來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在等待了一會兒之后,墓道里面突然有了腳步聲,起初我以為是王大頭回來了,可是腳步聲不對勁,因為這分明是兩個腳步聲,而接下來我看見了瘋子和葉成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我驚訝地看著他兩個人,如果是葉成一個人來的話也許我一點也不會驚訝,因為他很多時候也是配合我們下地的,可是瘋子卻從來不下地,這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我見到他和葉成出現在這里,十分不解地問道:“瘋子你怎么也下來了?”
第十九章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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