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茶不置可否,他將書合好放在一旁,拉過被子蓋好,道:“皇上,我要睡了?!币馑己苊黠@,就是你不要再在這里打擾我了,我不想見到你。
可是偏偏有人裝作聽不懂。楊廣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一步一步的走到邊,說道:“朕今天要在這里睡?!?br />
錢小茶下意識的拉了拉被子,眼中全是警惕:“皇上還是去別的妃子那里歇息吧?!?br />
“為什么?你不歡迎我?”楊廣居然一臉的迷茫。
錢小茶一陣氣結(jié),翻了翻白眼,聲音淡淡的說道:“我懷了?!?br />
“懷又怎樣,朕又不做什么?!闭f著了外套便拉過被子就鉆了進去。
錢小茶信了他的話,也沒多加阻攔,可是身旁忽然多了一個男人睡下,她還真的有些不習(xí)慣。
楊廣的胳膊一直鉗制著錢小茶,錢小茶被束縛的險些背過氣去,楊廣終于放開了她,錢小茶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他眼睛閉著,呼吸平穩(wěn),睡著了。
他可能是太累了,現(xiàn)在這時候朝上也就只有靠山王楊林護著他,其余的那些大臣有哪一個還真正的將楊廣認(rèn)作君主?!
特別是那北平王羅藝。
這羅藝本是北齊的臣子,因他的父親羅官奉為北齊立下了汗馬勞,北齊王念其績封羅官奉為燕公,封地就在燕山,并且這封號是世襲的,自從羅官奉死后便由大兒子羅藝?yán)^承封號。
后來靠山王楊林為他哥哥楊堅奪江山,兵征討羅藝,不曾想羅藝有著過人的武藝,不似傳言中那般無用,他的一桿銀槍更是使的出神入化,其中最絕的便是那“背后三槍”之技,無人能破。
那天他倆對打,天地都為之變,倆人最后打了個平手,羅藝被楊林說服降了大隋,那時候的北周、北齊已經(jīng)是不復(fù)存在了,這天下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
投降之前羅藝提出三個要求,答應(yīng)則投降,不答應(yīng)則繼續(xù)打,反正誰也別想占個便宜,羅藝他又不怕楊林的部隊。
但是三個要求都有些苛刻:其一是說羅藝雖然投降了大隋,但是他手上的精兵十萬卻是只能聽他羅家一家調(diào)度,永遠(yuǎn)鎮(zhèn)守燕山。
其二是說羅藝投降了大隋,是大隋的臣子,但是他羅家聽調(diào)不聽宣。
其三是說在羅藝的領(lǐng)地里有生殺大權(quán),朝廷不得插手。(這一段是出自《歃血大唐》)
也就是說我羅藝要給你守著大隋的北邊邊疆,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稱侯稱王,你不能管我。你要是同意我的要求,我就跟著你混,要不然咱們就誰也別想過好日子。
楊林一聽就明了(liao)了,那羅藝那是要給他們大隋守著北方,不讓北邊的突厥來犯,這感情好啊,所以他一聽就答應(yīng)了。
于是向楊堅討來了旨意:封羅藝為北平王,統(tǒng)領(lǐng)著精兵百萬,聽調(diào)不聽宣,封地還是原先的燕山,永鎮(zhèn)燕山(在河北北部),自己同時掌握著封地的生殺大權(quán),王位世襲!
……
錢小茶想著想著便睡著了,她發(fā)現(xiàn)最近自己變的非常的嗜睡,大夫說是因為妊娠的原因。但是她雖然嗜睡,可睡的并不踏實。朦朧中,她似乎聽到在自己的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著什么,但是錢小茶并沒有聽清。
早晨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的老高了,現(xiàn)在是初春,想來時候不早了,身旁的楊廣還在睡著,他額頭緊緊地皺著,但是雙臂還在擁著錢小茶不敢放松,一條腿也架在了她的腿上,整個人在她的身上,只將腹部空了出來。
他真的很在乎這個孩子吧,她也很在乎呢。
錢小茶想要掙他的束縛,可他的手臂卻又收緊了一些。錢小茶側(cè)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楊廣,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難道他又在做著什么噩夢嗎?
這時候,楊廣也醒了過來,連忙將手和腳收了回去。
錢小茶起身下了,坐在梳妝臺上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她發(fā)現(xiàn)她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紅點,那是――???
錢小茶轉(zhuǎn)頭看了看這印的始作俑者,此時楊廣也正在看著她,她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低頭將領(lǐng)口拉了拉,將印蓋住。
小桃這時候進來,手里端著一碗藥,放在了桌上,輕輕地喚了一聲正在臉紅的錢小茶:“文妃,喝藥吧?!?br />
錢小茶轉(zhuǎn)身看到了還在盯著自己看的楊廣,眼中有著讓人捉不透的無奈,還有一絲絲的不舍與心痛……
為什么會有‘不舍’與‘心痛’?錢小茶很是不解。
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端起了桌上的藥碗,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說道:“今天的這藥怎么會有香氣?”
“哦,回文妃的話,大夫今日在藥里加了一味新藥,說是對孩子好?!毙√艺f道。
新藥?
楊廣果然很在乎這個孩子的。錢小茶什么也沒多想一股腦的將那帶著香氣的苦藥灌進了腹內(nèi)。
這時候,錢小茶也沒忘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沿上的楊廣,他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眼神中還是有著令她費解的痛苦。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瞥了頭躲過了錢小茶的視線。
過了許久,她已經(jīng)洗漱完,才發(fā)現(xiàn)楊廣站起身,轉(zhuǎn)過頭來冷冷的的看了錢小茶一眼,又趕緊挪開,好像有多么的不想看見她一般:“跟朕去個地方?!?br />
錢小茶聽到他的冷冷的口音后,一怔,這是他頭一次這么冷漠的對她說話,她感覺好像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不知為何,錢小茶也沒多想,只是讓小桃找了一件高領(lǐng)的衣服換上,好遮住脖子上的痕。
錢小茶跟在他身后出了門,在宮門外有一輛馬車,馬夫?qū)㈨\繩和馬遞給楊廣后邊退下了,他體貼的將錢小茶扶進了馬車。
錢小茶心道:這楊廣出門都不帶侍衛(wèi)嗎?他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楊廣不待她想完,就揮了手中的馬朝著嗎上一打,馬車飛馳了出去,揚起了一路的塵土。
錢小茶此時一肚子的怨言,不明白楊廣這是想要帶她去什么地方。但是她還不敢多說什么,畢竟對面的那是一國之君,保不齊他什么時候就會心情不好,把她扔到這荒郊外的,到時候她哭都來不及了
這是錢小茶來到隋朝后的出門,卻也提不起心情觀光。錢小茶有些頭昏惡心起來,對著前面的楊廣,一直的問候他的祖宗代,最后終于不住出聲,她說:“皇上你可不可以慢點!我都要吐了?!?br />
想她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jì)的新新人類,不暈船,不暈車,更不暈飛機,可是來到這隋朝坐馬車坐到頭暈她還真是大姑娘坐轎――頭一次。
但是楊廣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并沒有停車地意思,馬車一如既往的飛快的向前奔跑著,突然馬車軋在了一塊石頭上,馬車猛的一顛,錢小茶便沒有坐穩(wěn)重重地往馬車的一邊倒去,腦袋撞在了車窗上,疼的她猛抽一口冷氣。
此時錢小茶一邊著被撞紅的額頭,一邊在心底不停地咒罵他:不知道我是婦嗎?哪里經(jīng)得起你這樣的顛簸……
很快錢小茶便感覺到的疼不只是從額頭上傳來,肚子也疼了起來,額頭上已經(jīng)沁出豆大的汗珠,正要一滴一滴的滴下來了。
錢小茶蜷縮起身子,雙臂緊緊地捂著肚子,她感覺那種鉆心的疼痛一陣一陣的往上傳導(dǎo),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無法受,對著外面還在高速駕車的楊廣高聲道:“?!\?!我肚子疼!”
然而楊廣卻是毫無反應(yīng)。
錢小茶咬著,此時的她蜷縮在地上,車子還在不停地?fù)u晃,暈車再加上腹痛,她只覺得自己肚內(nèi)在翻江倒海。想吐都沒有力氣……
“?!\嚒仪笄竽?,停車好不好……我的肚子疼……”錢小茶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心里一陣委屈,眼淚緊接著就滴落了下來。
然而車外的人卻是像根本不知道里面人的情況一般,馬車的速度還是和先前一樣的快。錢小茶掙扎著站起來,誰知腹痛已經(jīng)讓她了力,腳后跟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站都站不穩(wěn),再加上車子來回的搖晃,此時的她就像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飄飄然的朝外面倒去。
錢小茶的頭從門簾里探了出來,額頭重重地撞前面的坐板上,又是一陣頭痛,但是那種疼痛根本無法和腹部的同日而語。
錢小茶發(fā)了瘋地朝著楊廣喊道:“皇上,我求求你……停車好不好……我怕……孩子會……快點到大夫?。 彼穆曇魵馊粲谓z。
她在現(xiàn)代的時候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可憐她,讓她到了古代,還讓她懷上了孩子。雖然這孩子不是她自己的,但是這個孩子畢竟是在自己肚子里,她就要好好地待著個孩子,不管將來會怎樣,她要這個孩子平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并且快快樂樂的長大。
當(dāng)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她就幻想著這個孩子出生后會怎樣、長大之后又會怎樣。她真的很愛這個孩子。
可是……初為人母的她,還沒來得及體會全其中的喜悅,難道就要多走這個孩子嗎?這個孩子真的這樣命苦嗎?她真的很害怕孩子會出事。
楊廣為什么要帶她來這樣的地方?
第二章 命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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