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這次來,是想有個請求的?!睔W陽蘭在說著。
“什么事?”
“我也想來瀟湘酒家干活,想來店里幫忙?!?br />
劉姝碧起初還一怔,歐陽蘭可是千金小姐啊,到店里來幫忙干活?但她迅疾就想到了對方是為了兒子佟少恭來的,所以是想接近佟少恭而已。
當然她不會反對,于是立即就說:“可以啊,蘭兒,這里的事情你干得來嗎?”
“怎么干不來?可不要小看我啊!”歐陽蘭昂了昂頭,“我干起活來也不會比那個林繡月差的!”
劉姝碧不住笑了出來,“其實你到瀟湘酒家,可以算是未來的老板娘了,嗯,不必要向們一樣干粗活,不過這件事,還得問問你的伯父,畢竟他才是瀟湘酒家最初的老板,現(xiàn)在雖然交給少恭來管了,要不要繼續(xù)找店伴,得再問問他?!?br />
“少恭哥哥一個人不能決定嗎?”歐陽蘭還是想到了佟少恭。
“他自己可以決定,但是這件事如果他爹爹說了,他就會同意的,如果是你自己跟他說,只怕少恭這孩子很倔,會不同意?!?br />
劉姝碧的看法并沒有錯,歐陽蘭也想起了佟少恭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如果說自己想留在店里,他會同意嗎?看他每次見到自己都想著盡快擺的狀態(tài),歐陽蘭想想就覺得有些氣與氣悶。
于是她立即跑去懇求佟文杰,因為感情上跟佟文杰也更親近些。
“伯父,你一定要答應我!”
歐陽蘭幾乎是以一種沒有轉(zhuǎn)圜余地的口氣在懇求著佟文杰,佟文杰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留在店里?”
“是啊,伯父,我也想找點事做了嘛,我都這么大了,到瀟湘酒家來干活幫忙,咱們兩家不是可以走得更親近些么?”
歐陽蘭心中所想,跟嘴上所說的并不是完全一致。
佟文杰沉吟著說:“瀟湘酒家已經(jīng)完全交給少恭來打理了,不知道他認為是否還需要再招人手,不過如果你一定想留下來,我會跟他說的,他也不會拒絕?!?br />
“那就行了,太好了,多謝伯父!”
歐陽蘭抓住了佟文杰的手臂,親切地又叫喊了一聲,叫聲中顯得十分振奮。
然后,佟文杰果然將這件事告訴了兒子佟少恭。
佟少恭顯得極為排斥,“爹,我們店里現(xiàn)在不需要人了,真的不需要?!?br />
“讓她來幫幫忙也好啊,少恭,你不要固執(zhí)了,這件事我跟都答應了,現(xiàn)在不能反悔的了?!辟∥慕茉趧裰鴥鹤樱骸吧俟?,怎么你對蘭兒一直很排斥的態(tài)度?不要這樣,你們之間還是要相親相愛的,你們都是年輕人,互相之間應該談得來才是?!?br />
“但我跟這位大小姐,實在沒什么好談的,另外,母親又讓我跟她親近,現(xiàn)在讓她到店里來是什么意思,難道真的吧她當成是未來的瀟湘酒家的人?”
佟少恭表示不滿意,但不滿意歸不滿意,父母之命,他還是無法駁斥。
現(xiàn)在劉姝碧與佟文杰都在堅持著,讓他收留下歐陽蘭,他一個人就算反對也做不了主。
于是,歐陽蘭也得到了機會,從此留在了瀟湘酒家。
劉姝碧在跟歐陽蘭又見面閑談。
“這幾天少恭跟你說什么了嗎?”她不放心地問著。
歐陽蘭嘆氣,“他都不肯和我說什么的,真心煩……我看他對那個林繡月,倒是有很多話說,每次都看到他們兩個在說不停的,又研究什么釀酒啊,做餅啊,還有什么看書啊?!?br />
她顯出了極大的煩躁情緒,對于佟少恭的態(tài)度也很無奈。
劉姝碧低聲說:“別著急,蘭兒,我一定想個辦法,把林繡月最終給趕走?!?br />
“真的能么?那就太好了?!睔W陽蘭顯得歡喜,“伯母,你快想個辦法,這丫頭實在是個阻礙,煩得很啊,如果能將她給趕走就最好了?!?br />
“也不要急……當時我答應讓她留下來,如果無端端的趕走,也說不過,不過沒事,看看她的表現(xiàn),只要有什么紕漏,我就能抓住她的把柄,讓她離開了?!?br />
劉姝碧在安慰對方,讓歐陽蘭定下心來。
歐陽蘭只好說:“那好吧,我就看看她到底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同樣是在夜里,林繡月這一天沒睡著。
她得知了歐陽蘭留在瀟湘酒家的事,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運如何。
但想到今后要常常面對……不是,是說可能要天天面對這位大小姐,她就覺得很頭疼。
怎么辦,如果她還找自己吵架,怎么辦呢?
唉,算了,算了,看在她跟佟家的關系的份上,自己還是了吧,今后盡量不去招惹對方就是了,如果實在躲不過,自己也要盡量容。
林繡月打定了主意,只不過心中究竟還是有些覺得發(fā)堵。
就在這時候,小屋外的門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是佟少恭。
今天月正好,佟少恭出現(xiàn)在了門前,林繡月一怔。
“還沒睡么?”
小屋的門是半掩著的,并沒有鎖起來,佟少恭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看到她在里邊還點著燈坐在桌前。
“呃,你……有什么事?”
林繡月不知道怎么,忽然有點無措,看到了佟少恭的出現(xiàn),他一般都不會在這時候還來找自己的,白天的活兒也做完了,應該沒什么事了。
佟少恭忽然說:“如果你不困倦的話……可以陪我出去走走么?”
“啊?”
林繡月又覺得詫異了,佟少恭會來約她一起出去走走?這是怎么回事。
但看到佟少恭的神態(tài)似乎有著某種言又止的含意,有著一種說不清的復雜與微妙。
她竟然覺得有些心動了,于是點了點頭,“我還不覺得困,就出去走走吧?!?br />
她將屋門輕輕掩起,與佟少恭一起來到了后院。
佟少恭忽然低聲說:“不想驚動別人,咱們悄悄出去?!?br />
“悄悄出去?”
“是啊?!?br />
“那么……”
林繡月還沒說完,就覺得自己的手臂讓佟少恭給拉住了,或者更確切的說,自己的人讓佟少恭給托住,另外聽見他的語聲在耳邊低沉地囑咐:“穩(wěn)住,別吃驚,看到什么都不要喊出來。”
林繡月還沒反應呢,就看到自己竟然被拉著飛了起來。
這感覺實在好奇妙啊,林繡月幾乎真的要喊了出來。
她究竟還是住了,原來是佟少恭拉著自己飛身躍上了院墻。
然后,他們就在屋脊上、房上,墻頭上,大叔上,各種各樣的地方開始飛掠與奔跑。
林繡月起初覺得驚嚇得很,實在覺得心都快跳出嗓子了,但不久過后,等稍微穩(wěn)定了些,就又覺得十分刺激,這樣的感覺,實在刺激又美妙。
這就像是在飛啊,她以前只在夢里知道自己飛過,那只不過是夢境,從來不會真的飛!
如今,她被佟少恭拉著,佟少恭施展開了很高妙的輕,讓她跟著自己一起飛一般奔行。
等遠遠離開了瀟湘酒家,林繡月才終于叫出聲來:
“??!”
但她叫得并不是很響,所以也不算駭人,聲音沒有傳出多遠。
“怎么了?”
“我快頭暈了,能不能停下來啊。”
“嗯,就在前邊,就在前邊會停下來的?!?br />
佟少恭看著她的樣子,不自地一笑。
他們終于停下來了,是停在一片小河邊,小河對岸是片林子。
林繡月覺得奇怪,原來他們已經(jīng)奔出了這么遠啊。
“咦,是哪里?咱們到長京城外了嗎?”
“是啊,到城外了?!?br />
“你也太厲害了?!绷掷C月似乎倒吸了口涼氣,然后又興奮又驚訝地瞪著對方,“你這施展的是輕?”
她聽說過會武的人是如何如何厲害,那不過是她以前在現(xiàn)代看小說時看到的,如今不是小說,是真真正正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著著實實發(fā)生過的事。
這自然讓她很驚異,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佟少恭微笑不語,也只是看著她。
“我早就聽說過會武的人很牛氣啊,會飛檐走壁什么的,今天可算見識了?!?br />
林繡月仍處于興奮中。
佟少恭微笑說:“我平時是很少施展的,因為沒什么機會?!?br />
林繡月嫣然一笑,“你平時都隱身在瀟湘酒家里,也不去外邊,當然沒什么機會了,如果你去外邊,去走江湖的話,一定能遇到很多動手的機會,就能大展拳腳。”
佟少恭搖了搖頭,笑嘆道:“但我就是不喜歡外出,到外邊招惹是非,我喜歡安寧之處,所以才長年待在瀟湘酒家中,這樣一個地方,應該是最合適我的了?!?br />
“那你怎么練的武呢?”
“從前跟一位到酒館隱居的高人學過的?!辟∩俟Щ貞浟似饋恚澳菚r候還是多年前的事情呢,后來他走了,說從此不會再出現(xiàn),果然之后我再也沒有遇到過,也沒有提到過給予他的消息,起初是我們幫了他,當時他受了傷,我父親請人給他醫(yī)治好,他就對我們十分感激,大概因為這個所以他把他所學的都教給了我?!?br />
“這也算奇遇了,他應該是一位江湖異人。”
“嗯,可能后來他不愿意拖累我們,他是有仇家的?!?br />
說起了往事,他跟林繡月聊得十分投入,兩個人在小河邊不知不覺就談了半個時辰左右。
林繡月從此對佟少恭的過去更了解了一些,也更感興趣了,于是又說: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在瀟湘酒家這樣一輩子,不打算謀別的出路么?”
“我覺得這樣挺好,暫時沒有別的打算。”佟少恭沉悶了片刻,說出自己的想法。
林繡月點了點頭,“嗯,這樣確實也不錯。”
佟少恭忽然卻一聲嘆息,“就是最近有些心煩?!?br />
“你心煩什么?”林繡月不住詢問。
第十五章 傾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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