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皮看了摸金手一眼,摸金手冷冷地看了賴皮一眼,賴皮將脖子一縮,說道:“還是讓他同你講,我先說了,他又饒不了我。”
于是我看向摸金手,他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死人見多了,自然而然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的一張死人臉,從我見過他開始,他就沒有過別的表情,總讓人覺得哪里有寫古怪。
摸金手從后座的背包里翻出一個牛皮紙袋,他將這個牛皮紙袋遞給我說:“你先打開看看再說?!?br />
我疑惑地接過牛皮紙袋,將它打開,里面是一份文件,我將文件抽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份檔案,而且這一份檔案上,寫著馮元金的名字,還附有他的一張照片。
馮元金是我的爺爺,我惟一的親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可是卻有一個爺爺,但是我爺爺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也是爺爺去世那一年,我到了陳記,自那之后,就一直呆到現(xiàn)在。
見到我爺爺?shù)臋n案,我有些驚奇,因為我爺爺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而且檔案上的照片分明是他年輕時候的樣子,上面的年齡寫的也是31歲,也就是說,這是三十多年前的檔案。
“你們怎么會有我爺爺?shù)臋n案?”我驚訝地問,邊問,我邊往這份檔案下面看下去。
“你看檔案的封皮?!泵鹗痔崾疚摇?br />
我將牛皮紙袋重新拿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牛皮紙袋上寫著“絕密”兩個字。
“你爺爺,是當(dāng)時一個秘密研究所的成員,從事一項隱秘的研究,這是他的檔案?!泵鹗终f。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我從來不知道,而且與爺爺生活的那些年,他也從來沒有與我提過,我只記得爺爺一直靠給人算命和買賣一些古玩謀生,這也是為什么我能到陳記的原因,因為從小我跟爺爺也學(xué)過一些古玩的辨別,所以陳記才收留了我做伙計。
“可是我爺爺他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我說。
“那是因為后來你爺爺退出了,應(yīng)該說是這個研究所解散了,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所以你爺爺才到了洛陽,靠給人算命和買賣古玩為生?!辟嚻み@個時候插嘴說道。
摸金手斜眼看了看賴皮,似乎是要他不要插嘴,賴皮興味地轉(zhuǎn)過頭,自顧自地抽煙,摸金手繼續(xù)與我說:“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最關(guān)鍵的是你爺爺一生并沒有成婚,可是他到了洛陽之后,卻有了你這個孫輩。”
我聽了頓時詫異得說不出話來,我爺爺沒有成婚,怪不得我沒有父母,難道我是爺爺他領(lǐng)養(yǎng)的?
摸金手卻繼續(xù)說道:“而且根據(jù)調(diào)查,你爺爺在長沙的時候還是孤身一人,可是到了洛陽身邊就多出了你,當(dāng)時你快有兩歲了?!?br />
我看著摸金手,突然反應(yīng)過來,問道:“你們調(diào)查我?”
摸金手搖搖頭,說:“不是我們調(diào)查你,而是周家調(diào)查了你爺爺?!?br />
“周家,他們?yōu)槭裁匆{(diào)查我爺爺?”我緊追不舍。
“周家調(diào)查的是赫蹄上標(biāo)注的墓,可是不想順著線索,卻追溯到了三十多年前的神秘研究所,他們對研究所里的人都做了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你爺爺也是其中一員,于是順著調(diào)查就找到了你,再接著就發(fā)現(xiàn),你去了那個墓里?!泵鹗终f。
我聽著,似乎有一種繞了一個圈最后還是回到了原點的感覺,周家從赫蹄上標(biāo)注的墓開始調(diào)查,可是轉(zhuǎn)了一個圈,最后還是回到了這個墓,而且,最后調(diào)查到了我的頭上。
這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摸金手的話里無處不透出一種我存在的蹊蹺感,特別是周家調(diào)查的這個過程,更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果然摸金手說出了他的疑惑,他說,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感到我身上有一股子土腥氣,這股子土腥氣又與尋常土腥氣不同,可是究竟是個什么不同法,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摸金手是道里的老手,他也說不上來的話,那絕對是很不尋常的味兒。
這讓我想起火叔在陳家老宅突然與我說起的話,他說我的身上突然有了死人味和土腥氣,可這些氣味又是從哪里來的?照火叔的話,我自己是聞不見的,究竟摸金手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也無法考究,但是看他的樣子,不像撒謊的樣子。
其實就算他撒謊我也看不出來,因為他那一張死人臉從來不會有其他的表情。
說完了,他就像個死人那般坐著,這時候賴皮再次回過頭來,神秘地和我說道:“小四,你以為陳記當(dāng)時為什么會收留你?”
我一直認(rèn)為陳記是因為我懂得一些古玩的辨認(rèn)才留下了我,可是現(xiàn)在聽到賴皮這么問,我卻有些疑惑起來,似乎就算我留在陳記,都有著隱情。
賴皮與我說道:“你可知道,你爺爺當(dāng)年可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他在長沙那會兒,長沙老九門誰不知道他,每次下地他都是穩(wěn)坐掌眼的位置,尋龍找穴多半都離不了他,你也許也聽說過他的名號,長沙老九門都喊他眼兒爺,這也是為什么周家這么容易就能查到你爺爺,樹大招風(fēng),即使后來他來到洛陽換了稱呼,隱了名號,只要稍加盤查,就能查到底細來?!?br />
我聽著賴皮說的這些,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爺爺他竟然是如此了不得的人物,當(dāng)真讓我吃驚無比,我說道:“那你們與周家是什么關(guān)系,對周家的調(diào)查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
賴皮聽了卻立刻沉默了下來,然后他不禁去看摸金手,摸金手這時正閉目養(yǎng)神,并不參與我們的談話,他見摸金手不說話,只能搖搖頭,然后小聲和我說:“其實我們都算周家的人,只是年代久遠,分支不同,老祖宗其實都是一個……”
賴皮還要說下去,突然摸金手咳嗽一聲,他立馬住了嘴,賴皮似乎很懼怕摸金手,于是用眼神和我交流,好似在說就是這么回事,于是他就再次轉(zhuǎn)過頭去,點了支煙,自己哼起了歌。
賴皮和摸金手也是周家的人,而且賴皮說分支不同,可以想象周家是一個如何古老而龐大的家族,那么這樣的一個家族,參與到這次下地行動上來,只怕是另有所圖吧?怪不得火叔讓我小心賴皮,難道他早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一時間這些謎團在我的腦海里盤旋著,直到我手中的牛皮紙袋被我攥得發(fā)出“咯吱咯吱”響聲我才回過神來,我將爺爺?shù)臋n案再看了一遍,上面都是一些基本的信息,可是我卻在這些基本信息里面看到了不簡單的東西。
在他的籍貫?zāi)且粰?,分明寫著:廣西百色!
我心里暗暗一驚,我爺爺他是廣西百色人?!那么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我們這次去的也是百色,我不禁更加懷疑起這些一些列事情的聯(lián)系起來。
摸金手一沉默了下來,整個車?yán)锩娴臍夥站蛪阂至似饋?,我將爺爺?shù)倪@份檔案看了又看,最終也看不出別的什么,于是也只能作罷,將檔案重新裝進牛皮紙袋里,想著剛剛摸金手和賴皮與我說的話。
“賴皮你不是洛陽人吧,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洛陽的?!弊詈筮€是忍不住,我問賴皮道。
賴皮轉(zhuǎn)頭朝我一笑,回答說:“我小時候在洛陽長大,八歲的時候去了長沙?!?br />
這就是了,那么想來賴皮也該是老九門的人了,于是我隨口說道:“你是跟著老九門的么?”
第十五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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